现在的教廷,经不起再来一次内斗了。这一点,在场的三人都很清楚。
“这位国王陛下或许是年纪大了吧,从王国到教堂,走了这么久还没到,不知道这个皇帝位置能坐几天呢。”
西格尔眉头一皱,又想呵斥,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埃里森则笑着打趣道:
“冕下还是多点耐心吧,对于那位陛下而言,这或许是他最难忘的一天。”
“也是,皇帝啊...那可是罗马的皇帝啊。”托马斯摇摇头,也不再说话。
教堂内,五名紫衣大主教坐在那里,身边仅仅只围着十多名红衣教士,与教堂外数量众多的红衣教士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们太过分了,这种时刻,居然把我们丢在这里。
什么辛苦我们为加冕仪式做准备,什么在外面接人太累了,为我们着想,我看,他们这完全是把我们排除出权力圈子了。
这身紫袍,还有任何意义吗?”
一名紫衣大主教忍不住站了起来说道,瞬间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是啊,日神一系做得太过分了。”
“他们完全就是不把几位冕下放在眼里啊。”
“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也一块走了算了。”
“我觉得现在走也不迟。”
“他们这样,就不怕我们翻脸吗?”
“......”
“行了!”最苍老的那名紫衣大主教坐在椅子上,眼睛从刚刚开口的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站着的紫衣大主教身上。
“都这种时候了,说这些抱怨的话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
当初我就说了,其实召开大会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可是你们偏偏不信,觉得跟着西格尔会更好,现在知道了?
晚了!别说我们了,就连西格尔,现在不也是半个傀儡了吗?”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托马斯和埃里森一点点把我们手上的权力夺走?
这段时间,有多少我们自己派系的教士投靠了他们。
再这样下去,我们甚至还不如一个日神一系的红袍了!”
“我觉得之前大家说的有道理,既然日神一系这么过分,我们也可以和那些人一样,离开意大利,离开罗马,去君士坦丁堡。”
两名坐着的紫衣大主教先后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现在去有用吗?”苍老的紫衣大主教继续开口。
“你觉得现在去投靠月神一系,他们就能信任我们,给我们权力了?别忘了,这百余年来,我们可都是一直跟着日神一系的。
何况,这个时候走,你们能带走多少人啊?”
几名紫衣大主教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
这些年来由于和日神一系纠葛太深,以致于日神一系对于他们各自的派系影响力都很大,现在日神一系彻底上位,摆明了要撇开其他派系,原本受到日神派系影响的教士此时转圜门庭也就不奇怪了。
至于各自信仰的神只不同,投靠日神一系又不需要改信日神。再说了,信仰和权势相比,算得了什么呢?教会中,真正一心一意侍奉诸神的人,又有多少呢?
在场的都是教会的高层,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呢?
“继续留在这里,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失去一切吗,你们甘心吗?”站着的紫衣大主教手舞足蹈的说道,对着其他的红袍教士眼神示意。
其他红袍教士正准备帮腔,坐着的苍老紫衣大主教又开口了。
“几位冕下还是算了吧,就算你们想走,现在走得了吗?
你以为那个圣光骑士团是干嘛的?
你们信不信,只要我们今天准备离开罗马,在明天离开罗马城门的那一刻,就有骑士砍下我们的头颅。
算了吧,呆在这里,为了顾忌影响,至少大家的富贵生活还是有保证的。
可如果离开,会发生什么,那就真的只有诸神知道了。”
在场的教士们,面面相觑,神情各不相同,但最终,还算化为了一声声叹息,沉默不语。
是啊,现在的情况,能保住富贵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
“诸神在上,在诸神的见证下...
....
路易·加洛林,我以教会首席大主教的身份,授予你罗马人的皇帝称号。
愿在你的统治下,诸神的信徒都能抵达幸福的神国,愿日神的光辉,随着你的威名,照耀大地...
.....”
冗长的祷告词念完之后,有些喘不过气的西格尔从埃里森端着的托盘上取下皇冠,戴在了意大利国王的头顶。
半跪着的意大利国王身子都有些许的颤抖,跪了这么长的时间,饶是他身体强壮,也有些吃不消。
之后,西格尔伸手搀扶起意大利国王,帮助对方站稳,而另一旁的托马斯,则恭敬的递上了权杖。
“凯撒万岁!”
这时,观礼的意大利封臣们,在巴里公爵的带领下,一个个都跪了下去。
“凯撒万岁!”
欢呼声,从教堂传出,很快,米兰城内,都是民众们此起彼伏的喊叫声。
“凯撒万岁!”
“凯撒万岁!”
“.......”
与此同时,正斜靠在床背上搂着妻子,玩弄着妻子头发的奥托,突然感觉到了灵魂深处传来的某种异样。
“怎么了。”索菲抬头看着奥托。
“没事。”奥托轻轻皱眉,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轻轻把妻子放在了床上,披上衣服走到了窗边。
趁着打开窗户的关口,奥托快速的打开系统面板,扫了一眼后又迅速退出,沉默的眺望着远方。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索菲也穿着睡衣下了床,从背后抱住奥托,将头埋在奥托的后背,轻轻摩擦着。
奥托双手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新的时代开始了,新的历史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