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钧连忙给欧阳若清腾了一个地方。
早就想请他过来给宋一然看看的,毕竟宋一然现在的情况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欧阳若清是蛊医,也治过许多让人瞠目结舌的病症,宋一然的这种情况,要是连他都说不好,那可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雷千钧紧张的看着欧阳若清给自己媳妇诊脉,手心冒汗,心跳加速,连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可见他现在害怕成什么样。
他很怕欧阳若清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如果连欧阳教授都治不好然然的话,那么她恢复的机率基本就等于零。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是事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雷千钧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诊疗过程,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欧阳若清收了手,紧紧盯着雷千钧道:“她这个样子,分明是中了蛊啊!你说说,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到底怎么回事?”
中蛊?
雷千钧脑中精光一闪,“那个……”他想起了三娘的本命蛊,他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雷千钧不敢隐瞒欧阳若清,生怕自己少说了一个字,会耽误宋一然的病情。
“那个,情况是这样的!当初我们被李新海抓了,然后他为了控制然然,就弄了一条蛊想设计然然。本来然然是能制服那条蛊虫的,但是她想让李新海相信她,放松警惕,于是就把蛊养在皮下,用血肉养着……”
“胡闹!”雷千钧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若清就大喝一声,“这蛊虫霸道厉害,应该是苗地的传人养大的本命蛊!这种蛊也敢用血肉养着,不要命了吗?”
看到雷千钧后悔不已的样子,欧阳若清心软了,把斥责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丫头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争强好胜,太要强!你也太惯着她了。”欧阳若清埋怨了两句,无非说雷千钧什么夫纲不振,惯着宋一然要上天之类的话。
雷千钧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您就给句痛快话,然然这种情况您到底能不能治啊!”
“不能治我巴巴的跑过来跟你废话?”
雷千钧大喜,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真的?是真的吗?”患得患失的样子,好像一个孩子。
“要是换了往常,你敢跟我这么说话,我非一大嘴巴扇过去,打掉你的牙不可。看在你对我徒弟一心一意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老头子我刚回来,累都要累死了,今天先这样,我呢,回去准备准备,你把然然接回家去,我明天到你家里,帮她把蛊虫取出来。”
“那,那取出来了,人是不是就醒了。”
欧阳若清轻哼了一声,“那不是废话吗?你信不过我这个老头子?”
“不是!我信得过,我高兴。”雷千钧潸然泪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到了痛极,欢喜极了的时候,眼泪也是忍不住的。
送走了欧阳若清,雷千钧忙不迭的给徐英红打电话,告诉她把家里收拾出来,他要让然然出院,回家治去。
徐英红一听说宋一然这病有救了,眼泪也没有控制住。放下电话,她忍不住叨叨,“老天爷保佑啊!这孩子算是苦尽甘来了!”
同样的,欧阳若清在回去的路上,也叨叨了一句话,“这丫头,命忒大了,阎王爷都不收她啊!”
到底是命好,还是命硬啊!
啧啧,话又说回来,不愧是他徒弟啊!蛊王都敢养,也是胆大包天了。
宋一然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她一度分不清那些是梦境还是现实,因为她既是梦中人,又是旁观者,偶尔看得清楚,真切;偶尔又觉得一切都稀里糊涂的。
她梦到自己小时候跟胡同里的孩子打架,那时候她瘦啊,时不时被人欺负两回。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了了,就发了狠似的揪住一个孩子使劲揍,把那孩子打得哭爹喊娘不说,还把人家头发扯下来好多,头皮都撕裂了。
从那以后,她在胡同里算是挂了号,一般人都不敢招惹她,算是一战成名吧!
从那时起,宋一然就爱上了这种称霸的感觉,她开始有意识的增强自己的体育锻炼,去增强自己的心肺功能。再大一点的时候,还以女孩子容易被欺负为由,报了一个散打的班,从此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