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斜斜的,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墙壁上落下黄红色的日影。暖暖的,犹如恋爱中的男女互看彼此时的目光,给人一种温暖美好的感觉。
下午,父亲上班走了以后,妹妹就独自一个人出去玩了,弟弟要和她一起,她都没有带他。我只好哄着弟弟,让他在房间里玩儿。
此时,我一转身,房间里却不见了弟弟,我隔着窗户上的玻璃向院子里望了望,看见弟弟一个人在院子里,两只手各拿着一棵芦苇,胡乱地轮着玩儿呢!
我走到外间开了房门,轻轻的叫了声:“烨儿!”
弟弟听见我叫他,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立刻扔掉手中的芦苇,跑着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大姐,你带我出去玩吧!!”“好,姐带你去外面玩儿。”弟弟松开了我的手,高兴的向院门外跑去。我在后面紧跟着他。
经过朱灵君家的院子时,我向她家看了看,她家静悄悄的。我心想,朱灵君没有在家吗?我转过头来再看弟弟时,他已经在家属区中间的煤屑路上了。
他在煤屑路中间站了一会儿,便向家属区北面跑去。我在他后面快步地走着。
弟弟在家属区后面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用手指他的右边大声地说:“大姐,看!这里是我的学校!”
我微笑着:“哦?你的学校?”“嗯!”弟弟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我走到学校大门口停下来看着。这个学校和普通农家院别无二致。三间北房,东边的那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另外两间是学生教室。院子的西南角那边有一个厕所,余下的就是院子里长着的几株盐碱地独有的株野草了,再无其它。
妹妹现在读小学四年级,就在这个学校里读书,弟弟每天跟着妹妹也在这里。我和弟弟在学校门口站了片刻,便向学校后面走去。
学校后面是一片浅水滩,里面稀疏的长着些芦苇,被夕阳的光笼罩着,芦苇的叶子上,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色。芦苇下面的水清澈见底,有小鱼在里面自由自在的游着。我摘了几片芦苇的叶子,为弟弟折了一个粽子给他玩儿。
我陪着弟弟在那里玩了一会儿,看着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我对弟弟说:“烨儿,我们回家了,看你二姐回来没?”
弟弟“嗯。”一声,便一蹦一跳的向南面跑去。我在他后面看着他。
我想起我的小时候,也曾和弟弟一样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光阴似箭,仿佛自己只听祖母讲了几个故事,和承宇、承秀过了几次家家就长大了。
我正望着弟弟的背影出神,迎面看见朱灵君和李大瑞,骑着自行车从南面广场那边过来。
朱灵君冲着我大声叫道:“秦琳!”我答应着,朱灵君和李大瑞骑着自行车已经来到我面前,并下了自行车。我看着他们两个问:“你们两个去哪儿了?”“我们去场部玩了。”朱灵君回答说。
我微笑着看她:“难怪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你家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呢!原来,你和大瑞一起到外面玩去了。”“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也没听见你家里有声音,我以为你没在家,所以,我走的时候也没叫你一声。我出来走到这儿,正看到大瑞骑着自行车从他家里出来,我问他去哪里玩儿?他说去场部,我就和他一起去了。”“你们去场部玩什么了?”“和咱们班里的两名男生打了一会乒乓球,又看了一会儿高中同学的篮球比赛就回来了。”“你出去玩吗?下次我出去的时候叫你。”“不,我不出去玩儿。”
李大瑞或许是觉得,我和朱灵君说话,他也不好插话,在我俩旁边站了一会儿,便回家去了。
朱灵君的性格活泼开朗,不拘小节,有一点像男孩子。她右腿放在自行车大梁上,双手扶着把。她说:“我和大瑞从场部回来的时候,碰到场部的同学去海湾总场电影院看电影回来。他们说,海湾电影院正放映着一部新电影,说要连放两周呢!”
朱灵君说完,右手食指点着太阳穴,做冥想状:“影片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片刻后,她猛的抬起头来说:“对!黑三角。听他们说是反特片,挺好看的,下个周末你去吗?咱们两个一起去!”“不,我去不了,还要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