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凌允睿终于变了脸色,急急跪了下去,无措地解释:“臣说错话了,陛下息怒。”
李嫣直直地盯着凌允睿,语含威胁:“凌允睿,倘若我心已决,非要你担这君后之位呢?”
凌允睿一怔,心念电转间后退着膝行两步,朝李嫣躬身叩首,道:“臣愿上缴兵权,辞去摄政王一职。”又以额触地磕了一个,接着道:“若是仍不能令陛下改变主意,臣愿引剑自裁,九泉之下再跟先皇陛下赎罪忏悔。”
这就……
寻死觅活了?
眼前的凌允睿到底是不是前世与她一起浴火重生的人?
李嫣不禁质疑。
罢了!
她今日大约也是被郭淮气迷糊了,明知凌允睿孤傲清高,最是守礼重义之人,有些事逼得太急往往会适得其反。
李嫣暗暗磨牙,将凌允睿给她包扎缠好的纱布又一圈一圈地拆下来,似乎不解气般,又将拆下来的染血纱布狠狠摔在凌允睿身上,赌气似得冷哼一声转身朝内殿走去。
凌允睿仍跪在那里,那条染血的纱布就落在他眼前的地板上,他怔怔地看着,似乎失了魂魄一般,纹丝不动。
他以为,那夜屋顶叙话,她说要他做君后,真的是随口玩笑。
君后。
她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君后?
还是说,君后之于她,只是一个位置,就像她生而为女帝,可升迁可罢免任何人的一个官职?
既是官职,她自然要选一个可靠信任的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