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离渊留下一封书信孑然离去。

信中言明他要寻个清净之地悟道，又单独留了一份信给百寂，嘱咐她看书修炼，待他回来检阅。

离开前，离渊去了思过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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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璃梦一身素衣，面色苍白地坐在石床边。

今日，她起的甚早，还略微整理了一下发髻，更显柔弱无力。

“你知道我要来？”

离渊淡然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你心动了，痛吗？”璃梦若有若无的笑着。

离渊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你想问我如何知道，对吗？”璃梦丝毫不惧他审视的目光，将手腕露出来，“这是情蛊，当年晓蝶入梦时，我悄悄种下的”，璃梦笑得有些凄惨，“你没收了晓梦蝶，却收不了我种的情蛊，昨日它闪烁了许久，我便知道你动情了。令你心动的是扶光殿那个新来的仙侍吧？”

离渊并不否认，面色一沉，“你竟对我种下情蛊…………”

璃梦苦笑：“我以为你今生今世都不会动情了，快二十万年了，你还是动情了，心祭苍生还能心动，这份情到底有多深？”

离渊也苦笑，他不知道自己有天也会动情，甚至不知是何时动情，对象竟然还只是一只小凤凰，按年纪他同西王殿主相差不多，中间还有莫名其妙的辈分。

璃梦痴痴地望着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离渊，现在你可懂我的痛了？”

离渊沉默了许久，抬头看着她：“他，并未死。”

璃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他讲的是谁，随后反应过来，“你是说苍离？”

她闭上眼睛，无助悔恨的眼泪直流而下，这个消息令她震惊，她盼着他活着也希望他死去，这十几万年她没有一天不在对他悔恨和愧疚。

“若他复活了，你会再次杀了他吗？”

离渊望着远处，平静道：“他若再生邪念，为祸苍生，本尊必诛之。”

“是啊，你是九天神尊”，璃梦苦笑。

“本尊今日也不知怎的了，会来这思过崖与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好生保重吧”，离渊起身拂尘离去。

璃梦端坐好身姿，抚了耳鬓松散的头发，含泪目送他离去，嘴角皆是心满意足。

她知道，他不会再来思过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