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宫仙子再次被打入思过崖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九重天。
考虑到璃梦和天帝微妙的关系,离渊亲自去了翠微宫一趟,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天帝亦为之一震,奈何神尊亲自下令,他也不好出手相救,只能摇头叹息,心疼着璃梦,“唉,你这又是何苦?”
离渊离开翠微宫后,来到了思过崖。
“见过神尊”,守卫行礼后纷纷让路。
“你来了”,璃梦凄凄望着他,一脸哀怨。
“知道我会来?”
“为了护她,你将我关到思过崖,不来嘲讽一番哪是你的作风。”
离渊并不反驳,面无嘲讽之意,声色清冷地平静道:“十万年,可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唯独你一如既往的倔犟,狠绝。你我年少相识,一起修炼,一起成长,我也曾真心待你,想过护你一世周全,可你情难自控,心魔难抑,不断挑拨我与沧离的关系,最终令他被心魔所控,成了邪神。当你走错第一步时,你我便不可能再回到年少时纯粹的师兄妹关系,况你一错再错,步步皆错。是,你受了万年折磨,该罚的该受的也受了,可你依旧不清醒,执迷不悟。”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璃梦无力道。
“因为,她是令我此生唯一感到温暖之人,也是我黯淡的生命中唯一出现的一束光。”
璃梦从未见过他脸上如此平和,看来是真的动情了,只是他并不自知,“无心之人,焉能有情?不过是下一个璃梦罢了。”
璃梦不再看向他,神情呆滞地望着滴水,喃喃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离渊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又在念这几句诗词了”,守门的天兵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
“她常念这首?”离渊好奇问道。
“回禀尊上,她在思过崖的那万年几乎每日都在念,有时是几个时辰几个时辰的念。”
离渊心中长叹,吩咐道:“关着便是,无需鞭刑,定期给她送药和衣食。”
“是。”
眼角的泪,不听使唤地流下来,璃梦闭上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