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尊练虚境,若是在下界,称霸一界,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在赤明界,三尊练虚境,却只能龟缩在这一座岛屿之内,当当岛主。
“当然,这也不是下界和赤明界相差太大,而是赤明界掠夺了下界的资源……”
“不仅掠夺了紫胤界一界的资源,还掠夺了其他界面的资源。”
徐行眯了眯眼睛。
在命运推演中,他已经探得了赤明界的一部分隐秘,知道赤明界不仅只有紫胤界这一个下界,还有其他的下界存在。
单紫胤界一个界面,可养不出赤明界这个上界。
“已经到海猿岛了,徐道友,准备进岛了……”
闻人兰看到徐行在发愣,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闻仙子,你先入岛,徐某随后就到……”
“你既有婚约在身,徐某与你一同入岛,难免惹人怀疑,到时候你那未婚夫记恨到我头上,徐某可吃不消……”
徐行说道。
万事小心为上。
到了赤明界,能不招惹是非,就不招惹是非。
“如此小心谨慎,看来徐道友日后定是大有前途之辈……”
闻人兰闻言,似是头一遭看到如徐行这般的修士,捂嘴扑哧一笑,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徐行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辩解。
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兵法如此,修行亦是如此。
凡事,先虑败后虑胜。
固然仅因“惧怕”闻人兰的未婚夫找他麻烦,他就不敢与闻人兰同行,显得他懦弱,但万一呢,万一闻人兰的未婚夫是个斤斤计较之辈。
那么,岂不是他无意中就得罪了一个练虚境强者。
这种事,不可不防。
“也好,待妾身回到火灵门后,再行联络徐道友。”
见徐行面色如旧,闻人兰也没笑话徐行的后劲了,收敛笑意后,郑重说道。
言毕,闻人兰没在岛外久留,对徐行敛衽一礼,交换了联络方式后,便落步在了岛屿的岸边,朝岛内走去。
待闻人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内后,徐行眉宇微皱了一下,一拂大袖,迅速遁离了海猿岛。
……
……
数个时辰后。
在海图上的另一座大岛天星岛附近海域,徐行遁光一停,显露出了身影。
“这就是天星岛了,在此地先暂住一段时间……”
徐行一甩袖袍,使用易容法术改装换貌,压低修为后,化作一个皮肤黝黑的老者,走进了天星岛。
此次,他之所以不与闻人兰一同进入海猿岛,一是顾忌闻人兰的未婚道侣,担忧其心性善妒,给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二者则是他也忌惮闻人兰,担心入岛之后,闻人兰会借助火灵门的势力,反制于他。
假若闻人兰没有其口中所言的未婚道侣,不担忧风言风语,他入岛,无异于自投罗网。
故此,种种顾虑下,徐行选择先离开海猿岛,前往另一灵岛。
待他打探完闻人兰的背景身份,确认无误后,他才会重返海猿岛,借火灵门之势,在昼空海域暂时站稳跟脚。
不多时。
徐行来到天星岛坊市,取了一个名叫“尹杰”的假名,在天星岛内,缴纳财物,登籍入册,租赁了一间洞府。
至于徐行的来历,负责租赁洞府的修士虽有怀疑,但忌于徐行的修为是“元婴”境,并没有过多的询问。
“这是洞府的令牌,尹前辈滴一滴精血便可使用……”
天星岛坊市的办事处,一个白衣修士递给了徐行一枚刻有三颗星辰图样的令牌。
“在天星岛内,租赁洞府超过百年者,有机会成为岛内两大势力魁星门、天刀宗的外门弟子……”
“超过千年,便有机会成为岛内两大势力的内门弟子。”
白衣修士说道。
徐行接过天星岛令牌,思忖片刻,将这令牌放入了袖中,没有着急滴入精血。
据他所知,修仙界内有借助修士精血检测修士修为的手段。
下界的法器太过低级,检测不出他这元神境的境界,但在赤明界,那就未必了。
而这检测修为的手段,他估计一般方法……可能无法避免。
白衣修士看到徐行将令牌塞入袖中,眉宇不经意轻挑了一下,暗暗将徐行的名字和洞府编号记了下来。
“不知尹前辈是对天刀宗感兴趣,还是对魁星门感兴趣?”
“天刀宗为器修一道,需法力精纯,而魁星门就不一样了,海纳百川……”
白衣修士笑道。
“徐某更对魁星门感兴趣……,如果有加入魁星门的机会,那自然是好事一桩……”
徐行目光微闪了几下,摸了摸下巴,回道。
适才他注意观察了办事处的这些执事,发现这些人言语虽不算冷漠,但也不是善谈之辈。
此刻白衣修士与他攀谈,他估摸着可能是自己没在令牌内滴入精血,惹起了怀疑。
“看来,天星岛的防备,比我想象的要高上不少……”
徐行眉宇微挑。
……
……
一刻钟后。
徐行提步离开天星岛的两派办事处后,来到了外面的坊市。
他在坊市内逛了一小会,找了一个售卖功法典籍的店铺,走了进去。
“前辈需要何物?”在柜台的店铺掌柜感应到徐行的气息后,脸色微微一变,上前拱手问道。
元婴境修士,逛他这种小店,在天星岛内,也是稀罕之事。
天星岛,或者昼空海域的大多数灵岛,大概都分为三个部分,供不同境界、地位的修士居住。
如徐行这般境界的散修,理应去天星城,而非在低级散修落脚的城外区域徘徊。
“将店内关于昼空海域的典籍拿出来,尹某有用……”
徐行扫了一眼店铺掌柜,从怀里取出一个装满灵贝的纳物袋,扔了过去,并道。
“前辈稍等。”店铺掌柜接过纳物袋,脸上生出喜色,点头哈腰道。
不多时,徐行从店铺掌柜手中接过三枚玉简,放入袖间后,走出了店铺。
离开店铺后,徐行没有着急入住他在天星城的租赁洞府,而是袖袍一甩,离开了天星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天星岛内虽然如我这样隐姓埋名的散修数量不少,但被办事处执事记住的人却没几个……”
天星岛外千里,徐行盘坐在一座无名小岛上的礁石上,看着悬浮在面前的海图,摇了摇头。
尽管天星岛的执事对他可能是照例处理,但他不敢赌,赌后面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