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很少的一点阳光透过穹顶和玻璃照在冬云晨的脸上,那瘦削的脸庞上出现了为数不多的生气。
“最后看看那些东西吧,以后再也看不见了。”冬云晨望向穹顶边上的太阳的小边角。
冬云晨穿了一身夏装下了楼。
“今天格外的热,是我的错觉吗?”冬云晨心想。
远边的人群骚动着,停着一辆救护车唔哩唔哩地响着。
“请各位让一下,让一下!!”医护人员大喊着沿着狭窄的过道想要将担架抬到救护车上。
随着冬云晨走得越来越近,那被围着的场景映入了眼中,在那担架上的余潇脸色通红,手臂上的血管格外醒目。
唔哩~唔哩~唔哩~唔~救护车的声音逐渐小了。
徐白亦和慕容轩站在了救护车刚才停的地方。
也许是紧张,或许是劳累,两人都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打湿了两人的短袖。
“诶?你怎么现在在这?都这么晚了。”慕容轩问道。
“那个,我请假了,身体不太舒服,想出去走走。”冬云晨摸着嘴边的胡茬答道。
“那你自己多多注意身体,注意休息,我们先去医院看余潇了。”慕容轩和徐白亦边跑边对冬云晨说道,两人很焦急。
“那就等会再去看望一下余潇,毕竟需要时间抢救,那段时间我也做不了什么。”毕竟他们都是我在这里关系好的朋友了,也是唯一的朋友了,那些在年少时的玩伴如今都已经不见了,根本没能想到那次分别竟是相见的最后一面,仍然记得他们离开前对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冬云晨回想起了和余潇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这之前他形单影只很久了。
“那好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刚刚下班从人满为患的地下列车磨蹭了出来,又想着去饮品店买饮品,他们三个人正巧也是过来买饮品。”冬云晨走在那宽了许多的车道边陷入了回忆。
“嘿,兄弟,问一下这边的状况怎么样,环境怎么样?”余潇对我问道。
“问我吗?嗯~~还好吧,习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我回答说。
“那”
“请顾客28号拿取饮品,请顾客28号拿取饮品。”音响响了起来,还是那个二十八号。
“嗯~~~就是那这边癌症发病率什么样?”余潇礼貌性地笑着说。
“还行,我没注意过这些,你们不是这的人吗?”我疑惑地问道。
“不好意思,忘了说了,我们最近才从俄列人工生态圈移民过来。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就在对面的酒馆工作。”余潇指着道路另外一头的店铺说着。
“嘿~余潇,我们先回去了,你的饮料我们拿着呢!”徐白亦挥着手大喊道。
“有空可以来酒馆找我们玩。”余潇跑着回头向我说着。
有些记不到自己当时是为什么去找他们了,或许是自己孤独了太久。
现在还记得和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余潇问我的梦想,我仍然记得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心中还有一个英雄梦’,什么是英雄,在我的印象中英雄就是尽自己所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只不过现在看来貌似这个愿望
正午的太阳有些毒辣,毒辣得把冬云晨拉回了现实。
冬云晨踢开路旁的易拉罐,单手撑着地面坐在了地面上。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襟,冬云晨喘着气望向笔直的路,路的尽头就是一区和二区的边界,三米的墙隔断了生态圈,但那久违的嫩绿色也并不吝啬,不像圈外那些野蛮生长的植物的颜色,舒心的嫩绿全部映入了冬云晨的眼中,身体本能地想靠近那边区域,对生的希望又强了很多。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欣赏这样的绿色已经足够了。”冬云晨心中想到。
“唉~~,也该去看望我的朋友了。”冬云晨踏上了归程的汽车,投下身上为数不多的其中一枚硬币,在这钢铁森林中穿梭着。
路上那些形单影只的人,背影落寞,走着这命运早已既定的路,什么都做不到,可是他们以前也是踌躇满志的青年啊!
太阳在时间的抚慰下渐渐落下了穹顶的边,冬云晨站在那家医院的过道,时不时有盖着白布的尸体经过身旁,旁边那些去死的家人崩溃地跪倒在地面上痛哭着;有的呆呆地站在过道边,似乎不愿意相信亲人的离世;那些还小的孩子似乎还意识不到死去是什么概念,以为只是去睡一觉而已。
冬云晨知道那些尸体中很多都是因为癌症而死去的,明白死亡是什么,或许自己马上也会变成其中的一员,心中的不甘一点点地从缝隙里面涌了出来。
在询问护士之后,冬云晨找到了余潇的房间,还是那样,十几张床拥挤在狭小的房间中,房间里总是充斥着抽泣声和咒骂声。
“他怎么样了。”余潇此时正平静地躺在床上,药液一点点的输入他的体内。
慕容轩的脸上充满了担忧和一点自责,徐白亦的眼眶也是红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