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明德这个老中医的说法,当年他师傅张老道士,在南方行医的时候,刚巧遇到了太平战乱。
在战乱中,遇到了当时被丢弃在荒郊野外的张明德。
老道士见他可怜,这才救起了张明德。
后来没有找到张明德的家人,于是才决定收养他的。
一开始,许多年并没有深想什么太平战乱。
可仔细一回味,他突然发现,这不对啊,太平战乱,也就百年前的太平天国运动啊。
窝草!
难道眼前的老中医,已经一百多岁了?
可他看起来,也就是六七十岁的样子罢了。
这就是现实版的驻颜有术吧?
而且,不仅仅是驻颜有术那么简单,张明德可是经常担着上百斤的山货走几十公里的山路呢。
年轻人想要担着上百斤的山货,走上一两百米可能没什么问题,走一两公里就会不太行了,几十公里?而且还是山路?
杀了他们吧!
更别说,张明德已经一百岁了呀!
这个年龄还能这么厉害,身体太强了。
“嗯,你想的没错,我今年应该有一百岁了.”
张明德直接点头承认了,许多年脸上更加吃惊了。
还真的是百岁老人啊?
见到许多年的表情,张明德微微一笑:
“不用太在意这些,其实,活得长久一些,有些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许多年:“.”
虽说他很想说老中医在装杯,但他没有证据。
而且,他竟然还赞同对方的话,简直了。
“好了,你要是真答应我,那就改天进山一趟。”张明德突然严肃了一下,道:
“虽然我们石庙没有那么多规矩,但还是要拜一拜祖师爷的,也算是告祭一下老道士了”
后面这句话,张明德满脸感慨,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老道士,也就是我师父,生前喜欢喝酒,你就买一瓶便可以了,其他不用准备,我在山里等伱。”
说着,张明德便准备起身离开了,许多年只好起身送对方。
不过,张明德十分阔达,并没有让他送。
挥挥手,很快就消失在暮色中了。
东方已经翻起鱼肚白了,天色快亮了。
所以,他刚才只顾着跟老中医聊天,啥事都没干成。
看了看已经散得差不多的鸽子市,许多年失笑摇摇头。
感觉不太真实的样子,就像做了一场梦。
但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中医之道,可能真的要踏上快车道了。
离开鸽子市,许多年回到家。
跟秦淮茹吃早餐的时候,许多年突然吩咐道:
“中午多做五个人的饭量,到时候中午我带他们回家吃饭。”
“多做一点粗粮,玉米面、红薯这些,还有把剩下的那只豆雁一起炖了.”
秦淮茹哦了一下,她也没有好奇许多年是请谁吃饭,反正中午就知道了。
谁知道,许多年却直接说了,中午她弟弟会过来。
关了七天禁闭,也该把秦明辉给放出来了。
“他没事吧?”秦淮茹关心了一句,许多年摇摇头,“有没有事还不知道,但接下来他肯定会有事,而且你接下来也会更忙一些。”
随后,许多年把接下来的打算告诉了她,秦淮茹顿时感动得稀里糊涂,媚眼含春地看着许多年。
虽说秦明辉已经没得救了,家里人都对他失望透顶,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哪会真的不管死活呀?
“阿年哥,我们本来也没有多少粮食了,再增加一个我弟弟的话,岂不是”
她有点迟疑,也不知道许多年具体会怎么解决粮食问题。
看似家里粮食还有很多,可如果加上一个秦明辉的话,那么粮食铁定不够用。
许多年点头道:
“我会让他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的,到时候会让他去干一些苦力活,火车站那边就有不少”
他当然知道粮食不够吃,但秦淮茹不知道他有空间,空间里的粮食,足够他们两人吃上好几年了。
苦力活的工作,除了扛货物当搬运工人,还有工地等。
秦淮茹闻言,顿时点点头,恶狠狠地说道,“对,就让去当搬运工,免得他到处跑.”
吃过早饭,许多年便骑着自行车回去上班了。
来到轧钢厂第一车间,许大年和许十年两兄弟又看了安念云,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
这都第三天了,还来?
反倒是骑着二八大杠的老许,比他们两兄弟更早一步到轧钢厂,对旁边站着的安念云已经可以做到无视对方的存在了。
最近几天,在安念云的高压之下,老许觉得自己的加工技术,好像又增长了不少。
对接下来的工人职级升级考核,信心也增加了不少。
设计院,第五设计室,许多年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认真地看书。
计划过两天,就进山一趟,完成拜师流程。
但只要时间充裕,他就尽量看医书。
趁着老中医张明德现在身子骨硬朗,他希望拜师之后,可以跟对方多学一点东西。
等到时候关系熟络之后,许多年可能会建议对可以暂时搬到京城来住。
如此一来,到时候他就可以随时请教对方关于医学的问题了。
当然了,他现在也没什么好请教的,因为他现在还是在夯实基础阶段,很多医书都还没看完,没有背诵好。
甚至说,连草药都还没开始辨认。
一个连入门都还没到的学生,能有什么问题需要请教的?
整个上午,办公室都相对平静。
中间,半上午的时候,林夏川过来通知,下午有个会议需要他参加,其他就没别的事情了。
会议是关于大会堂的事儿。
作为设计院目前最重要的八个大项目之一,也是明年最为重要的国庆献礼建筑物之一,大会堂的设计工作已经刻不容缓了。
所以,会议越来越多之余,连许多年这样的小喽啰都要一起参加会议,一起群策群力地参与讨论了。
然而,许多年十分清楚,这份设计图稿的最终稿件,还有一个两个月的时间进行拉扯,然后也没有完成决定下来。
总之这件事,比孕妇难产还要拖延时间。
具体为什么会如此难办的原因,除了较为复杂的时代背景之外,更多还是因为大会堂事关国家脸面,不管是多完美的设计图纸,总有人觉得不够完美,总会有人鸡蛋里挑骨头。
许多年对下午的会议,就是四个字:重在参与。
距离中午放饭还有半小时的时候,许多年便提前离开了办公室。
保卫科三号室,许多年再次看到了多日不见的秦明辉。
后者现在很瘦,且十分憔悴。
“姐夫,你终于要放我出去了么?”
秦明辉的声音带着嘶哑,目光却是意外的平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折磨得心态彻底紊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多年,所以才会这样平淡冷静。
“还想赌博么?”
许多年笑着问道,秦明辉明显愣了一下,旋即摇摇头,“姐夫,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我相信你改过自新了,所以我现在来带你出去。”
相信与否,一点都不重要。
因为关于秦明辉未来的道路,许多年已经替对方决定好了。
就算秦明辉想要挣扎,那也是徒劳无功的。
走出三号室,看到外面的阳光,秦明辉一时间还适应不过来。
三号室里面可是没有半点光亮的,真的就是一个纯粹小黑屋。
也只有偶尔放饭的时候,才会给予一点光亮给他。
许多年可没有墨镜给对方带着,所以只能靠对方自己适应一下了。
巴特尔也跟着过来了,许多年朝前者点点头,道:
“等下跟我一起回去吃个午饭,把接下来的事情规划一下。”
“好啊,没问题。”
随后,许多年找来了剪刀,开始给秦明辉理发。
部队理发都是免费的,而且很多时候,都是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