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年和秦淮茹看到刘婉秋她们的时候,四人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双方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各自的表情都不太一样。
许多年是淡然和漠视,甚至还有些许不喜。
因为在他看来,刘婉秋和段小鱼两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贾张氏就更不用说了,打从许多年回到四合院起,她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找许多年的麻烦。
至于何雨柱这个二愣子,许多年也只是当对方普通的邻居罢了。
人家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但何雨柱这样的近邻,还是算了吧。
之前结婚的时候,许多年就邀请过对方帮忙掌勺。
好家伙,半路退出,然后临近结婚前一天,就想重新回来。
这样的邻居,真的是给他机会也不中用啊,墙头草,一边待着去吧。
秦淮茹只是盯着刘婉秋看,她可还记得当初后者对她说过的话,伤害性可大了。
所以,自从听到刘婉秋父亲的事,秦淮茹心里只有畅快,并没有同情和可怜。
对面的刘婉秋四人,只有何雨柱略显尴尬,其他三人看向许多年和秦淮茹的时候,都是恨意。
然后,许多年和秦淮茹两人无视了四人,从她们身旁经过,也没有看她们一眼。
就这么离开了。
见刘婉秋跟段小鱼还看着许多年和秦淮茹的背影,何雨柱微微吃醋,尴尬地说道:
“那个,我已经准备好了午饭,我们进去里面坐下来边吃边聊吧”
卑微的舔狗,不就是垂涎别人的美色嘛,迟早要后悔。
可惜,何雨柱就是这么的好色,毕竟这是男人本色嘛。
刘婉秋强笑了一下,笑容十分难看,何雨柱却不敢甩脸色。
这可是好不容易还请来的,而且近距离看,人家确实很漂亮。
该死的,他都要沦陷了,怎么办?
带着秦淮茹离开四合院的许多年,根本不知道何雨柱的心理活动。
就算知道也不会多管闲事。
小两口也没有讨论刘婉秋她们的事儿,而是聊着等会应该买什么东西。
坐在车后座上的秦淮茹,心情美美哒。
她很希望就这样一直靠着她的阿年哥,一路走下去。
但是百货商店并不算很远,骑着自行车,当然会更快一些了。
到了地方之后,停好车,秦淮茹看到许多年拿出五分钱给人,然后对方给了他一张票,不由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张票。
“阿年哥,这就是停车票呀?要这么贵的吗?”
“对啊,现在能骑车的都还算是有钱人,花五分钱买个平安,别到时候自行车被人偷了,更闹心”
许多年淡淡笑道,对此倒是很能理解。
这个时代,京城的治安,一言难尽。
在单位或者四合院等这些地方,那不用说,肯定安全,而且是非常安全。
但在一些公共场合,就未必如此了。
百货商店从每天清晨营业开始,到晚上结束,人流量一直非常密集。
甭看这个时代物资匮乏,但六百六十万人口的京城,有钱人还是很多的。
不说那些大学教授、梅兰芳这些京剧演员,也不提那些干部领导,仅仅只是像许多年、易中海和刘海中等这样的普通工人阶层,月薪在七八十左右的人就很多了。
还有一些医生群体、康道同这样的有关部门、部队军官等等,很多群体都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有钱人。
再比如陈小娴、胡淑芬她们这些普通设计员,每月都有四五十元的工资。
有钱人很多,但相比较之下,穷人更多。
很多穷人都是有骨气的,就算再穷再苦,也不会偷、抢,而是靠双手劳动换取生活所需。
然而,总有一些扒手,骨头软得很,不想劳动,就只想着偷鸡摸狗。
以及一些人贩子之类的,就专门来公共场合寻找目标。
总之,这个社会很复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所以,许多年每次来百货商店,没必要的话,还是走路来。
只不过,自从有了自行车之后,就不太喜欢走路了。
秦淮茹哦了一下,便跟着许多年走进了商店。
进去之后没多久,便看到有人聚集在一起,热闹非凡。
两人从旁边路过,听到了里面的人在喊着月饼、月饼票之类的,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里是卖月饼的呀。
“阿年哥,这也太疯狂了吧?”
看着眼前的一幕,最少有上百人拥挤着,手里拿着票要买月饼。
所以给秦淮茹极大的震撼。
许多年笑着对她道,“走吧,我们到前面去看看,这里人多很正常,不过我们可没有月饼票.”
关于月饼,从今年开始,已经受限制了,并且还是非常严苛的限制。
所以,估计也就是一些独立小王国似的单位,比如东北的农场等等,他们这些单位才有可能偷偷摸摸地发月饼了。
设计院这样的大单位,人太多了,根本不可能由食堂自制月饼,然后派给所有人。
因此,之前几天就给每人发了两个大梨子,算是勉强过了一个节。
建国那一年,南方的中秋节,因为尚未解放,但在最南端的城市,各大酒楼、饼商纷纷打起月饼推销战。
店门摆盆景,报纸登广告,然而中秋临近,购饼送礼者仍寥寥无几。
节后,各式月饼堆积如山。
北方战争的那一年,最火的就是援朝的月饼模子。
整个模子是用一块褐色方形硬杂木手工雕刻制作而成,凹槽直径在12厘米左右,比市面上的月饼要大。
一九五四年,《人民日报》上,有这样一则通知:中国食品公司bj市公司和bj市供销合作总社已经为首都人民准备好大批中秋节食品。
当年八月,中国食品公司bj市公司的采购员就出发到西北区的甘肃和ng草原采购牛羊。
从东北来的苹果、从南方来的香蕉等等,纷纷运至京城。
京城供销合作总社更是采购和组织加工了一批肉、鱼、水果、月饼等食品。
并且,为了便利市民购买节日食品,城区供销合作社还设立了一部分临时水果摊和肉摊。
然而,今年,也就是一九五八年,往日这些繁华,一去不复返了。
月饼需要凭票购买,而且限制极为严苛。
许多年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过鸽子市了,自然也弄不到月饼票。
秦淮茹对这些事情懵懵懂懂,但她知道生活里的很多小细节,都跟过去不太一样了。
比如养鸡只能养两只,比如她一个农村户口不能吃商品粮,比如以后她的孩子只能跟她一样,是农村户口。
上面的政策是什么时候下发的,她不知道,但她想要去做什么的时候,总会有人告诉她,这个不能做,那个应该要这样做。
就像月饼一样,要不是今天出门看到了,她还以为城里人都跟秦家沟的乡下一样,过节也没有月饼吃呢。
“想不想吃月饼?”
在秦淮茹还在震惊和感慨刚才那么多人购买月饼的场面时,突然旁边的许多年问了她一个问题。
她下意识地说当然想啊,然后立马回神了,看着许多年急忙辩解道:
“不是的,阿年哥,我不想,其实我不喜欢吃月饼,而且月饼也不好吃”
她试图通过贬低月饼,以此来证明她并不是一个贪吃的媳妇。
如果要是因此让许多年觉得她很贪婪,什么都想要,那她真的是哭死了。
以前小时候,家里做过几次月饼,但都是自制的,用的都是最廉价的材料。
比如说糖精!
可能很多人并不知道糖精,但是这玩意儿是真的便宜。
上次秦淮茹去供销社买糖的时候,就问过价格了。
白糖八毛八分钱一斤,黑糖六毛五分钱一斤,连破古巴糖都需要四毛九分钱一斤。
而糖精的价格,却只需要一毛钱一袋。
糖精这东西,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科学家在十九世纪,实验过程中发现的。
并且在两次世界大战中,由于糖的短缺,这才让糖精得以推广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