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是以前的话,许多年肯定是会推脱。
让他大哥带人去医院那边看病的。
但现在,他自己都在总医院当值了几个月,即便最近的五月份,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当值了,那也是医生啊。
都是一家人,帮忙看看病,责无旁贷。
来到九十五号院,许多年一出现,周红梅她们就没那么惊慌失措了。
似乎,许多年就是主心骨一样。
“大哥,你们先出去吧,小倩你扶一下你妈妈,妈,搭把手。”
来到小二层之后,许多年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本来还在干呕的胡美凤,被许多年号脉之后,然后立马施针,立竿见影,不呕了。
“大嫂,你已经怀了身孕就不要吃那些干硬粗糙的食物,你这是食道损伤导致的,问题不是很大,我一会儿开点药,让小倩熬煮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
又怀上了?
胡美凤还在懵逼的状态,周红梅已经惊呼了起来。
她感觉这是好事儿啊,虽说老大家已经有了四个孩子,但她还是觉得少了。
毕竟老大家只有元忠这个儿子,现在谁家不是三四个儿子的?
所以这可不行啊,得多生几个。
再说了,老大现在已经是二级工人了,每月有三十八块六毛钱的工资,养得起五个孩子。
即便养不起,老许也可以帮帮忙的,再不济还有老五呢。
“五叔,我妈妈又怀了弟弟妹妹?”
许晓倩满脸古怪,又是惊讶又是好奇,还有一点点莫名的心情。
她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可不是小孩子了。
去年底的时候,她就来月事儿了。
可,即便她觉得自己不小了,听到她妈妈又怀上了,就感觉这事儿吧,有些奇妙。
拍了拍侄女的肩膀,许多年笑了笑,道:
“嗯,你妈妈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两个多月了,也就是说,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你们呀,都会多一个弟弟妹妹了。”
“五叔,所以我妈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双胞胎咯?”许晓蔓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顿时好奇地确认问道。
“可不兴问这些啊,到时候生下来,你们就知道了。”
许多年笑了笑,他们已经走出房间了,他大哥也知道了这件事,有些自责和懊悔,还有欢喜和发愁。
相比周红梅的乐观,许大年可是愁得慌呢。
三十八块六毛钱的工资看似很多,可实际上,一家六口人已经够能吃的了,现在还要再来一个孩子。
得,今年说什么也要成为三级工人才行。
说起来,他爹已经是四级工人了,估计今年有可能成为五级工人。
然而,许大年却还只是二级工人,他弟弟许十年更惨,去年是侥幸通关才成为二级工人。
就这,许十年想要再成为三级工人,估计未来一两年内是不要想了。
许多年写了药方,让他大哥去买药回来熬煮。
从屋内出来的周红梅,却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
“老五,要不你去给你二嫂号一下脉,看看她有没有怀上?”
这可差点把许多年给雷到了。
他母亲这是想孙子想疯了么?
再说了,现在孙子孙女,还少么?
“妈,您年龄也不小了,最近操心的事情还少么?我真担心您的身体呢,别操心那么多了行不行?”
得赶紧劝一下老太太才行,要不然再这么折腾下去,老许家真的要变成超级大家族了。
“我身体好着呢。”
周红梅翻了个白眼,旋即说道:
“你不去就算了,我去跟你二哥二嫂说说,行了你自己忙去吧。”
然后还边走边嘀咕着多子多福才是最好的
后面的许多年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笑着说道:
“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周红梅停下来,回头看向他。
“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孙儿我享福,妈,您已经够辛苦了,就别累着自己了啊。”
“不孝子!”
周红梅顿时被气乐了,追着就要打他,可许多年已经跑开了。
许晓倩她们也是噗嗤一下就笑了,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她们五叔这么调皮了。
就连一楼房间里躺着的胡美凤,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讲真的,这个五叔有些时候是真的不着调。
还好,绝大部分时间,这个五叔都是非常靠谱的。
回到北河胡同的许多年,把这事儿跟秦淮茹说了一下,结果后者是赞同周红梅的。
“子女多还不好么?过年过节的时候热热闹闹的,多好呀?”
“还有啊,你看看,现在小豆包她们不是已经开始帮忙干活了么?你还说子女多,不好么?”
被秦淮茹这么反问,是许多年没有想到的。
索性,他也懒得跟她争辩了,因为赢了她也没什么意义,还有可能惹恼她,到时候倒楣的还是许多年自己。
毕竟自己的媳妇生气了,到头来肯定是他自己来哄啊。
如果是被其他男人哄的话,许多年肯定要疯的。
五月份就在这些纷纷扰扰的家庭琐事之中,很快过去了。
但是,让许多年没有想到的是,范招娣在六月份还真的怀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红梅给怂恿的。
不过这件事倒是把九十五号院的邻居们给羡慕坏了。
因为老许这个大家族再次添丁进口了呀,可以预见,在明年年初,老许家的孙子孙女肯定会变成十六个了。
十六个孩子呀,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并且命运轮回,当年周红梅生小梅的时候是一九四五年,那一年是小鬼子投降。
正好是这一年,许大年也已经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龄,然后一九四九年,胡美凤生下了许晓倩。
现在呢,胡美凤还怀着孩子,许晓倩已经十三岁了。
再过五年,许晓倩也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
最大的孩子跟最小的孩子之间,年龄差非常大。
虽然但是,可这就是五六十年代的时代特色,这个年代有太多太多这样的家庭了。
特别是南方很多宗族气氛浓郁的地方,这样的情况更加普遍。
中院台阶前,何雨柱听着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怎么就觉得那么刺耳呢?
自个儿家里静悄悄的,老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
可隔壁许大年家,经常都是热热闹闹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原本隔壁是许多年家,以前也一样很热闹,现在换成许大年了,还是那么热闹。
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要不,我也去相亲?抓紧时间把媳妇娶回家?”
讲真的,何雨柱相亲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媒婆都怕他了。
连喜欢坑他的阎埠贵,也不敢介绍了。
特么的,再介绍一次,又不成,这礼还得还回去,那折腾个啥呀?
老抠才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呢。
傻柱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这事儿还真不能拖了。
可这个时候,斜对门的徐二娣抱着棒梗出来了,“傻柱,我家没有粮食了,能不能问你借一点?”
如果许多年在这里,就会发现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神奇。
邻里邻居之间,借点粮食,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棒梗都已经一岁了,但徐二娣的身子还是那么丰满,看着像是还在坐月子一样。
可把何雨柱给看得一阵口干舌燥。
“傻柱,你看什么呢?”
徐二娣挥舞着手,在何雨柱面前晃了几下,傻柱这才回神了。
“啊,你儿子长得真大,呵呵。”
这厮还在看棒梗,准确来说,还在看棒梗的手。
因为手的手边是沉甸甸的粮仓,颇有规模。
傻柱想起了之前的刘婉秋,好像就是这么大吧?
可惜了!
“傻柱,我问你借粮食呢,不是让你夸我儿子。”徐二娣皱眉不已,总感觉这目光哪里有些不对劲。
何雨柱啊了一下,干笑着起身回屋拿粮食去了。
借了粮食之后,他就火急火燎地去了后院找聋老太太帮忙介绍媳妇。
路过后院许大茂家的时候,却发现不对劲,屋内好像在打架?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正在墙角根下猫着呢,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离婚!
傻柱靠近之后,马上就听到了这两个字,顿时把他给惊着了:许大茂要和牛翠花离婚?
窝草!
出大事了呀!
许大茂跟黄小花结过婚又了,去年跟牛翠花结婚,今年又离?
好像还没满一年吧?
因为傻柱还记得,棒梗出生的时候,黄小花还没离开九十五号院呢。
“许大茂,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啊?我说我们四合院怎么就评不上模仿四合院了呢,原来是你捣鬼”
啪!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哪根筋搭错地方了,何雨柱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冲进去之后,就直接破口大骂。
屋内,许大茂气得直哆嗦,另一头的牛翠花,就坐在炕边儿上,也是满脸不服气。
而傻柱的突然出现,却让牛翠花开心了起来。
“傻柱哥,你来了正好,你给我评评理,你说一个已婚男人搞破鞋,这是不是败坏社会风气?”
嘎!
许大茂听到这句话,更加生气了:
“好你个牛翠花,你怎么可以把这件事说给一个外人听?家丑不可外扬不知道么?再说了,我和范春桃是清白的.”
“清白?”牛翠花一阵冷笑,她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不对,她是按照娄晓娥给的办法,说什么也要让许大茂脱层皮。
反正许大茂自己搞破鞋在先,而且一直以来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总是瞧不起她这个从农村来的土妞。
所以,她说什么也要把许大茂搞破鞋的事儿给说出去。
到时候她把许大茂的房子霸占了,然后把房子卖掉,拿着钱回乡下再结婚,不比待在城里受气舒服么?
“你们之间是清白的话,那你怎么每天睡在她家呀?她是寡妇的话,又怎么会怀孕呢?许大茂你别想狡辩了,这件事,我一定会揭穿你的真面目,让大家都来看看你这个搞破鞋的禽兽”
许大茂脸色大变,何雨柱则是瞠目结舌,门口站着的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则是直呼过瘾。
而且,伴随着牛翠花的声音,徐二娣、许晓倩、刘大妈、阎大妈等邻居全都来了。
得,这下子,大家伙全知道了。
其实,从牛翠花跟许大茂吵架之后,这事儿就藏不住了。
毕竟九十五号院,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何况,吵架嘛,声音大得很,大家谁听不到呀?
既然可以听得见声音,那么想要藏住的话,几乎不可能。
许大茂跟牛翠花要闹离婚、许大茂搞破鞋这两个大瓜,让邻居们都很是开心。
这绝对是今天的超级大瓜呀。
伴随着门口邻居们的增加,许大茂更加气急败坏了。
牛翠花一点都不怵许大茂,特别是后者想要打人的时候,她还抡起拳头砸了回去。
结婚差不多一年了,牛翠花对许大茂的实力有充足的了解。
所以根本不怕。
边儿上的何雨柱还想帮忙劝架来着,结果,这根本用不着。
易海中等大爷们姗姗来迟,让何雨柱赶紧制止许大茂两口子打架,然后劝和。
可惜,三位没有管事权力的大爷,终究还是小看了牛翠花的决心。
她直接去街道办找人了,赵会计被牛翠花请回九十五号院了。
于是,许大茂惨了。
搞破鞋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当然了,也没有太严厉的处罚,只是许大茂彻底出名了。
什么臭鸡蛋就别想了,这玩意儿,怎么可能有臭的呢?
就算是臭的,那也是拿来喂猪呀,咋可能用来扔呢?
许大茂灰头土脸回到九十五号院,又被邻居们笑话,甚至连小孩都追在他身后吐口水。
如果是以前,许大茂肯定会反手打那些小孩的屁股。
但是现在嘛,他可不敢有什么行动。
回到家之后,牛翠花却表示离婚,房子归她所有,许大茂自己还是轧钢厂工人。
“什么?不可能!”
许大茂当即便跳脚了,怎么可能把房子给她?
那是他们许家的命根子,不可能!
“我要休了你!”
“切,看来你是没有好好看过新的法律吧?”
牛翠花却是满脸不屑地哼了一句,接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
“根据现有的婚姻法第二十三条离婚时,除女方婚前财产归女方所有外,其他家庭财产如何处理,由双方协议;协议不成时,由人民法院根据家庭财产具体情况、照顾女方及子女利益和有利发展生产的原则判决。”
她是不识字,但没关系啊,有人识字就可以了。
这个法律条文,还是娄晓娥给她的,小本子里面就只有从报纸剪下来的这么一段话。
“看清楚了么?如果你觉得我们协商不了的话,我们去法院那边,法院会判给谁呢?”
整个法律条文明显是向着女方多一些,而不是向着男方。
更何况,许大茂还是搞破鞋在先,附近邻居谁不知道啊?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法院肯定更加偏向于牛翠花这一边。
一时间,许大茂人麻了!
“你说,到底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他面色狰狞可怖,牛翠花却一点也不害怕。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可以的话,牛翠花自然是希望可以过安生日子,可惜他许大茂不珍惜啊。
“谁教我的?哼,你管得着么?”
哼了一句,牛翠花接着又道:
“既然你不服从协调,那就好办了,我这就去找法院,不过,我估计如果法院那边判决之后,你在轧钢厂的工作怕是要没了。”
嘶!
这娘们是真的狠!
想到这里,许大茂也害怕了。
如果只是房子没了,那么他确实很心疼,但要是再加上没了轧钢厂的工作,可就是要命了。
现在他没得选择,只能接受牛翠花的调节了。
不过,他还是先稳住牛翠花,找他爹许伍德商量一下。
北河胡同,许多年终于轻松了下来。
六月上旬之后,猛虎中队的整改工作,总算是暂时结束了。
他也回归总医院那边,回到之前的生活节奏当中了。
然后刚巧就听到了许大茂搞破鞋的事儿,这件事闹得蛮大的,周红梅、杨秋红她们经常在家里说,许多年不想知道,也被迫知道了。
这天晚上的餐桌上,一家人吃着饭,聊着许大茂和范春桃两人游街的事儿。
许多年听到范春桃几个字之后,顿时愣住了。
“妈,你们刚才说的是范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