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社长,您说的加价,是加多少钱?两毛七分钱还是两毛七分五厘钱?”
许多年是微笑着询问对方的,对方一脸尴尬地笑着:
“这个问题嘛,不是我自己决定的,我们是一个大集体,所以需要您这边出了价格之后,我们再商量看看行不行。”
听罢,许多年笑容满面地道:
“既然这样,那么等冯社长你们商量好之后再说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还真不信了,拿着钱都买不到猪了?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对面的冯国强彻底傻眼了,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呢?
加价而已,不是很正常的吗?
冯国强赶紧拦住许多年,可不能让后者真走了,要不然,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当即,他拦住许多年之后,便表示,加价到两毛七分钱,那么这事儿就成了。
“你确定么?”
许多年挑眉问道,如果真的是这个价格,他是可以接受的。
但还是跟对方再次确认了一下。
“确定,两毛七分钱的价格,保证没问题。”冯国强点点头,接着又道:
“不过,韩同志,还需要麻烦您跟别人说起的时候,是两毛六分八厘钱。”
听见对方的话,许多年顿时笑了。
特么的,这个冯社长也是一个人才啊,这吃回扣都吃得这般理直气壮的么?
两厘钱的回扣看似不多,可是一头猪就是两百斤上下,五头猪肯定是超过一千斤了。
如此算来,这个冯社长直接吃了两块钱的回扣。
在农村来说,两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这里抠一点,那边又再扣一点,加一块,可不少钱了。
“行啊,没问题。”
许多年想都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甚至还直言道:
“您要是真的把这事儿给办成了,那么这些都是伱的了。”
他拿出一包没有打开过的大前门和两张纸币,其实就是两块四毛钱。
如此算来,他这边给的钱,才是最多的,比冯社长想要吃的回扣还高一些。
冯国强一看,心中大喜,面上的笑容更多了。
同时,手里的动作丝毫不慢,很快就把许多年递过来的钱和烟,直接揣兜里了。
“行,没问题,韩同志,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面对如此豪爽大气的许多年,冯国强欣喜之余,也大包大揽了起来。
前者笑眯眯地看着对方离开公社办公室,跑去召集村民协商这件事。
过了没多久,大概是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冯国强便去而复返,然后带着许多年前往了猪栏。
“韩同志,我们公社大集体已经投票决定了,这些猪就以两毛七分钱卖给您,不过旁人要是问起,还得麻烦您别说漏嘴了。”
“放心吧,保证不会说漏嘴的。”
许多年应了一句,接着在猪栏这边,开始选猪。
他直接要了五头最胖的大肥猪,冯国强便安排几个村民一起过称。
这个时候,四周来了不少小孩,全都眼巴巴地看着臭烘烘的大肥猪。
猪肉是这个时代里最受欢迎的肉了,在后世那个年代,却是没多少人喜欢。
在农村,猪肉更是被无限放大了,更为夸张。
因为在城里,即便是普通人,一个月吃一顿肉,还是没有问题的。
尽管这顿肉,很有可能是七八个人,或者是十来人分那一斤的猪肉,但也足够让人开心了。
可是在农村,大约只有中秋、过年等几个大节日才有可能吃上一顿肉,平时连肉都看不到。
并且,大部分时候,都是吃不饱的。
像阎埠贵家这样的生活,也是居住在农村里,人人羡慕的日子。
也因此,当得知公社里的猪要卖的时候,这些小孩,全都围了过来。
大家以为是要杀猪呢。
结果,只是过称,然后由许多年这边赶着回城里。
公社里有大杆秤,平时称粮食上交国家的时候,就是用这杆秤了。
然而,这玩意儿最大称重的公斤数却只有一百五十斤,根本不顶用。
冯国强登时急眼了,他没想到会是遇到这种状况。
许多年也在思考一个问题,怎么办?
在公社里杀猪,明显不符合他现在的人设,毕竟单位吃猪肉可不是现在,所以这五头猪不可以现在杀。
然而,大杆秤却出了问题。
突然,许多年想到了一个办法,对冯国强说道:
“麻烦您让人去找些石头来,到时候.”
用天平秤的办法,一边放大肥猪,另一边放石头,直到两边水平平衡。
然后再用大杆秤去称那些石头,这样的话,就可以很快知道大肥猪的重量了。
冯国强听完之后,冲许多年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韩同志您这样的文化人有招儿啊”
后者谦虚摆摆手,直言表示凑巧而已。
其实,这个时代,很多农村人的智慧可不低,只不过大家刚巧没想到,被许多年抢先罢了。
农村是有很多文盲没有错,可并不代表农村人都是没有文化或者生活智慧很低。
有句话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遇到这些事情,多询问村里的老人,一般还真的会有解决办法。
解决称重的问题之后,接下来就很简单了。
不过,还是很麻烦村民们。
于是,许多年也在旁边帮忙,甚至还拿了一包金鱼香烟派给了众人。
其中一名村民见状,笑容满面地夸赞着许多年,说了一堆的好话。
等猪都称完了之后,这位村民还笑嘻嘻地毛遂自荐道:
“韩同志,不知道你们单位是准备什么时候杀猪呢?其实我以前就是屠宰场的,论杀猪的活,我还是很拿手的.您看看,要不到时候我去帮你们杀猪?我不用钱,包我一顿饭就可以了。”
许多年哦了一下,“您以前是干屠宰场的呀?那您是真的厉害,不过,我们单位自己有厨师,他们个个都是杀猪的高手,就不劳您大驾了”
跟对方又不熟,他当然是直言拒绝了。
何况,他压根不需要什么屠夫,他自己就很会杀猪了。
就在这位村民还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不远处的冯国强,却突然爆喝了一声:
“崔大可,你他娘是不是又皮痒了?韩同志可是城里来的领导,你又在推销你自己了是吧?怠慢了我们的韩同志,我要你好看,滚一边去!”
一边说着,冯国强已经来到了崔大可面前。
然后一把将后者扒拉到一旁,接着才对许多年道:
“韩同志,您甭搭理这人,他呀就是贱骨头,顺着杆子就喜欢往上爬”
后者心里诧异,表面却淡然地点头。
崔大可?
这名字有点熟悉,他总感觉自己在哪里听说过。
但很快他就没有继续思考这件事了。
按照刚才过程的总重量,五头猪都超过了两百斤,其中有一头猪更是达到了两百四十二斤。
总重是一千一百二十八斤,按照两毛七分钱的价格,许多年需要支付三百零四元五分六厘钱。
他跟冯国强进了办公室,在里面完成了钱的交易。
出来之后,许多年便拿着长长的竹棍,开始驱赶这五头大肥猪回城了。
冯国强还带着几个村民,帮忙送了一路。
尽管冯国强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许多年不叫车来运送这五头猪,但他没有多问。
在这个时代,没有车,才是正常的。
用解放牌卡车来运输这五头猪,才是极为不正常的事儿。
毕竟用人力驱赶大肥猪,这才是最省钱的方式。
并且许多年是给每一头猪的后腿,都绑了麻绳,也不怕这些猪突然跑掉了。
离开村庄,进入一条无人的小路,许多年前后左右看了看,然后火速把这五头猪给收回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