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黏糊得没羞没臊的热恋期厮混, 截止到周日傍晚不得不宣告结束。
下午5点钟的时候,程露接到冯老师电话,说让她回程家吃晚饭,附赠老爷子重点指示, 让她务必带上她的老公沈时白。
大抵是私下听说了那天两人在饭局的别扭举止, 再联想之前那段时间沈时白的几次缺席, 教老爷子终于起了疑心。
“啊好险”
挂断电话,女人深呼吸一口气喃喃了句, 怀揣抱枕蜷缩着歪倒进沙发角落, 将电话仿佛烫手般扔到旁边。
沈时白腿上放着笔记本坐在另一端,闻言没抬头, 只是习惯性对她的每一句出声有回应,问“什么好险”
“你好险。”程露说。
沈时白总算诧异, 停下手中动作侧目瞥向她。
抿唇笑话这男人莫名呆萌,程露起身拿走他的笔记本,自己赖上去窝成舒服的姿势。
她问“沈先生,你岳父大人今天想请你回家吃饭, 有空吗”
沈时白这才听明白,挑眉问她“你跟老爷子和冯老师也说我出差去了”
程露无辜摇头, 郑重其事, “我跟他们说你被外星人抓走了,刚放回来, 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原装的我老公。”
沈时白听她满嘴跑火车,古怪勾唇, “我是不是原装的,你不清楚”
“再检查检查嘛。”
她的手总理直气壮地不老实,寻着借口边说边在他腰上乱摸, 大抵是他的腹肌手感太好,很容易教人流连忘返。
惹得沈时白怕痒发笑,抓她的手不许再动,又问她“几点去”
电话里说是晚上7点钟,但回家总没有踩着点进门的道理,下午原本的热恋计划只能告吹,两人收拾收拾,就开车回了程家。
夏日傍晚林间的风要比空调舒服,老爷子和冯老师在后院葡萄架旁边搭了个简易凉亭,摆几把藤条椅和木桌,续上茶水,晚上坐在绿茵环绕的院子里纳凉,会有种身处西贡度假的悠闲惬意。
进门时冯老师正和佣人在厨房腌肉,晚上打算露天吃烧烤,老爷子则独自在客厅下棋。
他玩不惯西洋棋,只钟爱中国象棋,但找不到对手,就时常自己和自己杀的难舍难分。
听见夫妻俩进门,老爷子抬眼极具审视意味地瞧过来,看见沈时白从玄关后露面,稍显满意地点点头,才又垂眼专注回自己的棋局。
程露见状拿手肘碰了碰身边的男人,悄声说“爸肯定憋了一肚子话要跟你说,快去,我们家的承上任务就交给你啦,加油”
她握着拳对他比了比,眼底笑意不掩,推脱责任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沈时白唇角勾起无奈的弧度,凑近些低声说“承上任务我可以包揽,那我们家的启下任务可就交给你了。”
女人心照不宣地蹙眉笑笑,抬手拍他一下,催他,“快点儿去”
打打闹闹成习惯,说着话,正好旁边有佣人端着茶水往老爷子那边去,沈时白随手拦了下,自己接过来顺道带去了客厅。
桌上的棋局已经过半,老爷子自己执黑红两方,倒还几乎快要分出胜负。
“爸。”
沈时白讲究观棋不语,到跟前没多说,放下茶盏只唤了声。
老爷子停下动作抬头嗯了声,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说“坐,对面的归你,先陪我下完这半局。”
沈时白却之不恭,陪老爷子续上了后半局。
等他斟酌时,老爷子得空,总算问起来“有段时间没见你,公司的事忙完了”
沈时白抬眸看眼老爷子,坦诚弯了弯唇,“我还是别跟您扯谎了,没那么忙,前段时间其实是我和露露闹了点矛盾。”
说完,老爷子在对面果然毫不意外。
“你倒是个实诚的,”举起茶盏吹了吹,老爷子说“她当旁人都是睁眼瞎,什么都不肯说呢。”
沈时白勾了勾唇角,“那看来幸好我坦白从宽了。”
身后楼梯上有脚步声,老爷子回头看了眼,正见程露歪着脑袋往这边跟沈时白交换眼色,碰上这边的目光,忙悻悻地耸耸肩,进了厨房。
知女莫若父,老爷子甚至没教他说说,两人闹矛盾究竟为的什么事。
“她脾气大,从小就眼里揉不得丁点儿沙子,在我们跟前,凭谁给她的都是百分之一百,少一分,她都宁可不要也绝对不愿意将就,你往后要跟她过一辈子,任何事,首先也得给她百分之百才行,她能感受得到。”
沈时白做女婿的哪儿能听不懂丈人的话,点点头应下来,“我明白,您放心。”
老爷子很有信心地笑了笑,“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她那个性子不吃亏,你多顺着她就能万事大吉。”
顺着她,全心全意地爱护她,女人是面照应男人的镜子,得到什么,她就反馈给你什么。
“那会儿老爷子都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