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枪响的同时鲤也巧合地按下了按键,结束了[随身听]上[勇气]程序的运作。
时间定格在“三分五十九秒”上。
鲤关掉[手电筒]的开关,纤脸上的银丝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鲤随后从纤身上将耳机与吸盘都摘下来。
收拾好了一切,将东西还给师父,师父却挥挥手,让他自己装着。
纤躺在床上,虽然身体舒展,面部自然,与之前的姿态比起来太像个人了,但脸与额头通红,几乎要有热气冒出,好像机器过载,快要烧坏了的样子。
师父告诉鲤:“离开真正的[梦椅]做这类‘治疗’对肉体的负荷尤其是脑的负担是比较大的,身体素质一般的人,最好要在五分钟之内结束。”
“下面进行最后一步。”
经过师父的讲解,鲤瞬间明白过来,马上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菊花水]操作起来,向纤喷射。
噗地一声,[菊花水]雾飘落,所有水雾全落在纤的脸上,没有一滴落在床单枕头上。
纤的脸上红潮退去,睫毛颤动,似乎要悠悠醒来。鲤与鱿赶紧走出卧室,同时将丑叫了出来。
鱿:“算是搞定了,她应该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但根源不解决,不会长久的,如果有下次,直接找鲤就行,工具我也都给他了。希望以后你我能井水不犯河水,好好地做个路人。”
老丑感激要与鱿握手,被鱿推到一边去,只好拥抱一下鲤:“谢谢你,兄弟。”
师徒二人没再停留,离开了老丑家,往回走去。
老丑回到卧室,看见纤从床上坐起,小手拳紧对老丑说:“小丑,我现在要去工作,要去给你赚钱。”
老丑抱着纤说:“现在才晚上七点多,你去哪里工作?乖,快睡觉。”
纤双眼炯炯有神地诵读起一段话来: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快,快给我一个眼神。”
这是不是被治坏了?要不要追那师徒两个回来。
老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妻子……
……
三月的晚上还是有些冷意,像平时晚上不出门的鲤,已经冷地缩起了脖子。知道刚刚发生过命案的鲤缩着脖子却又抬头乱望,终于找见了那个染血的窗户,它在万家灯火中毫不起眼,不仔细看看到后还以为是谁家贴了窗花。偶尔来去的行人对刚刚发生在这里的恐怖事件毫无所觉。
由于发生命案的缘故,夜色里其实是多了不少[安保所]的人在小区里转悠,在门口还有负责盘查登记,这一点师徒二人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出门时他们被要求出示了证件了并进行登记,还询问了他们的目的,在得知是在老丑家会书友后则被轻松放行。但也与来时毫无阻碍的状况完全不同。
鱿对今晚出行的结果十分满意,走到小巷黑暗中时对徒弟鲤说道:“你方才做的事情,还有你现在兜里的东西,在法规里都是不被允许的。但也不要想着去自首,早点去太空拧螺丝的事情。你要藏好秘密。你也看到了,你的小纤姐的状况,是需要你经常去‘治疗’一下的。”
鲤点点头抓紧口袋里的几样东西,向师父保证道:“在小纤姐彻底好之前我是不会去太空拧螺丝的。我会保守好秘密的。”
鱿放心不少,今天出来带着鲤的结果他原本想得还理想,他之前还真是有点担心鲤做出傻事把师父给送去枪毙了。
鱿继续道:“明天你去[植物标本馆]后,你顺便找找[文明基因所]的人,向他们要一瓶喷剂。之后再找[植物标本馆]的人要一些菊花。莲还没有自己的[菊花水],你要给她搞一个。”
“搞不定的话,可以用我给你的那些工具。”
“哪些工具?”鲤问道。
“就是今晚用的那些工具。”
鲤虽然没有理解话的意思,但还是将鱿的话记认真地记在备忘录里。
去丑家的小巷里没有路灯,转至二河路后,路灯的灯影也不怎么亮,枯黄的灯下暗影斑驳,只能勉强让集中精神的人不摔倒或踩井盖。到了[脑科学研究所]大门前,鲤拿出钥匙,竟然发现门是开着的,而且也不是被撬开的样子。
“还有谁会有我们家的钥匙?”鲤问师父,研究所平时只在鲤与鱿两个人,而莲才今天来还没有给她配好钥匙。
“你三师伯有,但他这两天应该不回来。”
“快走。”鱿不多作停留思考快步跑向院内,鲤紧随其后。
穿过杂草间阴暗的小道,鲤看见研究所图书馆的门大开着,整个图书馆一层灯火通明,五亩大的图书馆,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
“是谁开的这么多的灯,你掏电费吗?”鱿很是气愤,站在门口砸着门框骂了起来。不过也只骂完了这一句,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又没了后续,门框也不砸了。
鲤紧跟慢跟地跟着师父跑进来,被眼前出现的一幕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转身就要跑到安全的地方去报警,但被鱿一把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