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正拿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茶壶,问道:“喝茶吗?”
白梦衣瞥了一眼,不搭理他。
夏小正见状,也不再客气,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等茶喝完了,夏小正坐下来,向对面的白梦衣开口道:“这么晚了,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白梦衣开门进山地说道:“今晚你去寻洗命池了?”
夏小正顿了顿,点了点头。
“如何?”
“半路上遇到俩人,然后也起了山雾,就回来了!”夏小正如实相告。
“俩人?竹山弟子?”
“不是,”夏小正摇摇头,“俩男人。”
“什么?”白梦衣惊讶地叫道,“竹山为何会有男人?”
夏小正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想:你面前的我难道不是男人吗?你能带男人上来,别人就不能?
白梦衣见夏小正一直盯着自己,又不说话,有点回过味来,说道:“明天我问问我师父,看是怎么回事!”
顿了顿,白梦衣继续说道:“你才刚到竹山,对此一点也不了解,就敢到处乱闯,你胆子还挺大啊?你是忘了白天我师父说的话了吗?我师父虽然仁善,从不乱杀无辜,但是对于那些有不轨企图的人,也从不心慈手软。你要是被发现,哼哼,后果你自己想!”
见此,夏小正也不再遮遮掩掩,直说道:“我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反正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搏得一线生机。”
白梦衣听完,突然沉默了。
见她不说话,夏小正继续说道:“我很感谢你将我带上山,但是后面的路,我怎么走,你就别管了。你以后尽量少来我这里,与我别牵扯太深。这样即便到时候我真的被你师父发现,你也可以说是被我蒙骗,而不至于受到牵连。”
听了此话,白梦衣不悦地叫道:“你看我是那种怕被牵连的人吗?”
夏小正看着她那个样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是听不懂好拐话吗?我这都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
“随你好了。”夏小正很无奈地说了一句。
白梦衣不再与夏小正置气,开口继续说道:“那洗命池不是那么好进的!”
听到这话,夏小正精神瞬间抖擞。
“怎么说?”
“你知道洗命池被视为我们竹山的圣地吧?”
“嗯。”夏小正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竹山对其并没有安排人守护?”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都没有寻到那边。”
之前夏小正也想过这个问题,洗命池作为竹山的圣地,应该是有人守护的,但应该也不至于日夜不休。所以他认为,只要找到了地方就总能寻得机会混进去。
没成想现在白梦衣告诉自己那里竟然没人守护,那不是更容易进去了?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真如此简单,白梦衣也不用特意提及此事了。
“那是我们竹山的圣地,同时也是我们竹山的禁地。据说只要人长时间浸泡那池水之中,其体魄还有修为都能得到一个大的提升。但不知为何,每一个进入那里的人,都会陷入各种各样的幻境之中,轻者昏迷数日,重者从此沉溺幻境之中,无法自拔,失去一个正常人的行为能力。所以,我们竹山弟子,严禁靠近此处。只有经受住考验的人,才有资格进入。”
“考验?什么样的考验?”夏小正不解地问道。
“竹山有一面圣镜,据说也是从那洗命池寻得的。那圣镜同样有使人致幻的作用,但相对于洗命池来说,致幻的效果要弱不少。如果你能在一炷香之内逃脱那面圣镜的幻境,就算过关了。”
“那你有试过那圣镜吗?”
“试过。”
“是何种幻境?”
“每个人所经历的都不一样。”白梦衣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在里面见到了我的母亲!”
夏小正想了想,看来这幻境就是每个人的心魔,只有破除心魔,才有可能从里面走出来。
见夏小正若有所思的样子,白梦衣轻笑道:“怎样,经我这么一说,有些害怕了吧?”
夏小正笑了笑,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得选。现在的我只能前进,已经没有退路让我走了。”
听闻夏小正如此说道,白梦衣收起了笑意,然后从荷包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给夏小正,“给你!”
“什么?”夏小正打开,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又抬头看了看白梦衣,又低下头去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好像不确定似的。
“竹山地形图?”夏小正有些疑惑不解,“你……”
“你是我带上来的,我可不想你出什么岔子,连累到我!虽然我也不怕你连累,但如果因为你毁了我在师父那里的乖徒儿形象,那就不可以了。所以你一定要成功,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白梦衣一本正经地说道。
看着白梦衣拿腔拿调的样子,夏小正觉得好笑,不过这情他打心底里接受了。
所以,他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被夏小正如此一本正经地感谢,还是头一遭,白梦衣多少不太适应,都不知如何应对。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喝过茶后,心也似乎静了下来,白梦衣便调侃道:“为了你的事,我忙活了半夜。这算不算是一个大人情?”
“算。”夏小正笑着点点头。
“那你准备如何还我这个人情?”白梦衣一脸狡黠地问道。
“你想让我如何还?”夏小正笑道。
白梦衣顿了顿,摆了摆手,“以后再说,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然后站起身。“我走了,你也好好歇息!”
“嗯。”
看着白梦衣离去的背影,夏小正嘟囔了一句:“今日的意外还真不少!”然后笑了笑,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