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怂得发抖,被子盖在脑袋上,小脑袋里冒出无数可怕的想法。 在诡异的安静中,她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听见病房门被推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接着病房门被轻轻关上。 咚咚脚步声 很轻 距离她越来越近,最终在她床边停下。 唐糖害怕地全身细胞都警戒起来,小胖手抓住被子,蜷缩成一团。接着唐糖感觉盖在身上的被子被轻轻拉扯,有东西在试图牵扯。 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上,呼吸停止,脑子一片空白。 唐糖大气不敢出,心砰砰跳个不停,那东西还在牵她的被子,唐糖咬牙,一股无名的勇气窜上心头,她猛地掀开被子,嗷地朝鬼影扑过去—— 砰—— 唐小二你干嘛! 怎么是你啊,伤口好像裂开了。 很快,医生护士匆匆赶来,将疼得嗷嗷叫的唐糖放回床上。 唐糖刚才动作牵扯太大,小肚皮上的伤口裂开,渗出暗红的血液。 唐糖疼得龇牙咧嘴,没好气骂傅景安:你干嘛走路不吭声,我还以为以为遇到鬼了。 傅景安额头肿起包,凉悠悠磨牙:我看你被子蒙着脑袋,怕你闷死,过来帮你掀开被子透气。 岂料唐糖忽然从床上蹦起来,摁着他一阵乱捶。 傅景安一阵无语。 医生给唐糖缝合好伤口,又悉心告诉唐糖医院很安全,没有什么鬼,再三劝诫后医生们才齐齐离去。
唐糖平躺在小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傅景安你能不能睡沙发呀? 陪护人员都睡在隔壁的小房间里,唐糖一个人睡空荡荡的主卧病房,晚上总感觉周围是牛鬼蛇神。 傅景安挑眉:唐小二,你是不是害怕? 唐糖咬着唇,没吭声。 她怕黑,还怕鬼。 前世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和王姨住在破旧的小区老楼里,老楼设施陈旧无比,阴暗潮湿,周围长满了野草青苔,不远处还有个城市坟地和废弃的医院。 风大的时候,小区楼总会发出奇怪的呜咽声,还吹来了坟地里的白色纸钱。 王姨每天在外面工作,年幼的唐糖一个人在这种逼仄阴暗的环境里住了好几年。后来她拼命赚钱,为了就是能有自己的房子,住在光明向阳的地方。 唐糖以为傅景安会拒绝。 但没过一会儿,傅景安抱着灰色小枕头和毛绒被子走进来,在小小的皮沙发上躺下。 傅景安将被子盖上,打了个哈欠:晚安,唐小二。 医院的夜晚静谧,窗外微风簌簌作响。 唐糖睡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悄咪咪又睁开眼睛,小声叫了句:傅景安? 沙发上的人回应:我在。 唐糖心安了,躺在小床上,没有那么害怕。 她偷偷望向躺在小沙发上的傅景安,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微妙之极。 第二天,得知唐糖伤口裂开的顾焱霆,匆匆赶来探望闺女。 顾焱霆有些忐忑。 来之前,特意给在剧组拍戏的唐婉茹打电话,再三询问:糖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叫我爸爸?她是不是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