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其他人了,就连裴听榆都震惊了。
这老男人现在扯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前女友忽然摇身一变,成未婚妻了。
劝你不要太离谱好吗?
对上她那么错愕不已的眼神,商彧有些无奈,捏着她腰肢的手稍稍加重了些,宠溺的笑道,“怎么了?”
裴听榆动了动唇, “你脸皮什么时候变这么厚了?撒个慌脸不红心不跳的。”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商彧扬了扬眉,饶有深意的回。
裴听榆认真回味了下他的话,是在说她脸皮厚,和她学的,没错了。
她没好气的用胳膊肘怼了下他的胸膛, 怒瞪着他, “说谁脸皮厚呢?”
“我的厚。”商彧妥协点头。
这一段打情骂俏, 都不用他们再去辨其真假了,空气中早已蔓延了一股‘热恋期的酸臭味’,他们都闻到了。
可这样一来,事情好像变得更严重了。
尤其是玛丽夫人和亚娜的舅舅,心里顿时没了底,跟吊了十五桶水似的,七上八下,十分不安。
校长也冒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裴听榆的来头比她想象中还要打。
自己哥哥不仅是学校的股东之一,就连未婚夫还是国际银行的创始人,大佬中的大佬。
“原来裴还是商总的未婚妻呀,裴平时太低调了,是误会。”亚娜的舅舅最会见风使舵, 见情势不妙,立马转换态度赔笑,“都是小女生之间的打闹, 我看亚娜也没什么事,就这件事情就算了。”
玛丽夫人闻言, 瞪了眼那位董事,但被董事给瞪回来了。
想想商彧的身份,这件事情也确实只能作罢,再闹下去,怕是都不好看,还会惹怒商彧,后果肯定会不堪设想。
她家集团好几个项目都是银行的投资部投资的。
“算了?”商彧眼眸一沉,狠厉的目光扫向他们,“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未婚妻,让我未婚妻受了这么多委屈,还平白无故挨了打,就想拿‘误会’为由,搪塞过去,詹姆先生倒是算计的好。”
这话落在屋子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了。
“商总,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您未婚妻做的不对, 是她先把我女儿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而且, 她还拒不承认,目中无人,我也是气不过才动的手。”
玛丽夫人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不出面,怕是不好收场了,就准备用道理来和商彧讲,但态度明显放缓了许多,说话也和颜悦色的。
“这样,我动手,确实是不对,在这里,和您未婚妻道个歉,您看如何?”
“你放屁,你女儿说什么你就信啊?她要说明天世界末日了,你们是不是要连夜造飞船去别的星球啊?合全世界就你女儿是宝贝,别人家的女儿是根草是不是?”
看到玛丽夫人这360度的态度大转变,裴听榆瞬间就来火了,激动的上前反驳。
可能是有人撑腰了的缘故,气势比刚刚还足了很多。
她拿出手机,把昨天下午录的录音放出来,屋子里先是响起萧冉恼怒的质问声,后面就是亚娜恼羞成怒的警告声,以及裴听榆的声音,还有亚娜最后轻蔑不屑的张狂声。
“听明白了吗?明明就是你女儿先推的我,我要不是命大,有我朋友在后面接着我,我现在这会已经躺在医院里,伤势可能会比你女儿重的多,你女儿在学校各种欺凌同学,桩桩件件,你们都视若无睹,现在你女儿只不过是受了一点点伤,就能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的跑来学校骂我,指责我,甚至打我,还要求学校开除我,可真是好笑呢?”
“我简直不敢相信,刚刚指责我,骂我的人,会和见到商彧的人是同一批人,那虚伪谄媚的嘴脸,真够恶心的,我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你这是伪造,肯定是假的,我女儿不可能……”
“是真是假,那就请专业人士来定夺吧。”商彧冷声打断玛丽女士的话,“我竟不知,贵校是这么目无王法,喜欢颠倒是非,让我未婚妻受了这么大委屈。”
裴听榆就是故意等商彧来了后才放这段录音的,就是怕自己势单力薄,在他们面前放了,然后不认,用各种卑劣手段把录音抢回去。
现在商彧在这里,不说他的身份,就以她身边有人这点,这群人渣就不敢轻举妄动。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隐情,怪我们只听信了亚娜的一面之词,误会了裴,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件事情,我们学校也有责任,商总,您别生气,这事,您交给我,我会好好处理的。”
克莱德校长也是个人精,关键时刻,会先把自己和学校摘出来,然后避重就轻的道了个歉,把这件事情的处理权揽在身上,后面就方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商彧和裴听榆都猜到了这点,就不可能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而且商彧也绝不会允许让裴听榆白白受这个委屈。
“又何必这么麻烦,现在人都在这里,就在这里解决吧。”商彧搂着裴听榆在后面的大沙发上坐下,睥睨着他们,“几位对这件事情的真相还有异议吗?如果有的话,可以把当事人一块叫来,和我未婚妻对峙。”
商彧这副坚决要公事公办,想讲道理的态度十分强硬。
但偏偏这样的态度,也让人觉得他肯定是偏颇自己未婚妻的。
裴听榆坐在他身边,也不再说话了,就默默等着一个处理结果,出这口恶气。
克莱德校长见状,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却被商彧身边的助理抢先了,“克莱德校长,你对我们理事长的说法有异议?”
简单的一句问话,却极具有压迫性,把克莱德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了。
“既然各位都没有异议,想必,这事情就如我们理事长未婚妻所说,起因是亚娜小姐先动的手,然后亚娜小姐想诬陷理事长未婚妻,所以才从楼梯上滚下来,想以此来博得同情,把理事长未婚妻从学校逼走。”
裴听榆看了眼那位助理,之前在京都,她和这位秦助理倒是经常打照面,看着也是个比较严肃精明的人。
刚刚她和商彧诉苦的那番话,别人听不懂,但他肯定都听懂了。
她分明说了,亚娜滚下楼是她推的,但到了这位特助嘴里,就成了亚娜自己滚下去的了。
妙啊!
既然他们那么喜欢颠倒是非,那他们也倒给个看看。
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她默认了这个说法,望着秦特助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仰慕和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