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史责骂的是,老夫等人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险些酿下大错!”
“往日,我等村中有了大事,都需要依赖邻村父老乡亲的帮忙!
甚至,几个村子经常互相通婚,今日竟因为一些河水而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真是不该!”
“俺们这些老家伙们真是糊涂了,多谢郭长史将我等骂醒啊……”
一众老者都连忙一脸诚恳的认错。ne
“诸位都是各村的乡老,里长,能醒悟过来,便是再好不过!”
郭安眼中,也露出一丝喜色。
“诸位互为邻里,往日都是互相照应,区区一场旱灾,怎么能让诸位这般大打出手呢?
而且,诸位现在家中粮食也不缺,还有余钱。
另外,燕王殿下已经命人前往南方收购粮食。
哪怕是今年真的颗粒无收,诸位也无需担忧,燕王殿下绝对会有粮食售卖给诸位。
而且,粮食不会涨价。
哪怕是诸位家中没了余钱,燕王府也会有很多的工坊、工事,让诸位上工,用粮食作为工钱!
诸位就安心吧……”
“殿下仁慈,多谢郭长史!”
一众乡老、里长满脸大喜。
郭安再次说道:“还有,诸位也知,燕王殿下已经快将高丽都给攻打了下来。至于倭国,也快了!
到那之时,燕王殿下为了控制高丽,治理高丽,必然需要很多信得过的人。
而诸位身为北平府百姓,燕王殿下治下百姓,自是燕王殿下最信任之人。
因此,诸位应互相团结,共同为燕王殿下效力!”
“郭长史放心,我等回去,必然好好督促那些混账小子!”
一众乡老、里长们顿时满脸涨红,兴奋至极,好像明日,他们的子嗣就可以去高丽、倭国为官。
“大善!”
郭安微微点头,随后又说道:“不过,咱今日不是专门来劝阻诸位的。
旱灾之下,万物不存。
那些河流的河水,一天比一天少。
但是,只要那些河流还能流淌一天,在足够诸位人畜吃水的情况下,也应进行浇灌。”
“但是,诸位这么多村子,需要错开时间,一日一个村子浇灌,而且不准浇灌的太多,足够那些庄稼存活便可!”
“是,郭长史!”
一众乡老、里长们再次应道。
随后,郭安便坐在一旁,看着这些乡老里长们商议。
而这些乡老里长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商议,很快便将他们村子如何浇水的顺序商定好,并且就连每家浇水的数量,也都给规定好了。
郭安看了一下,还是很合理的,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又对着一众乡老里长们威胁道:“日后,尔等不准再打群架。
要是让咱听到,还有哪个村子霸道至极,或是哪个村子不管别的村子死活,肆意浇水,就会将这些村子的人抓起来,关上十天半个月,让你们所有的农活都给误了!”
“郭长史放心,我等绝对不会再冲动!”
一众乡老里长一惊,连忙保证道。
随后,郭安再次嘱咐一阵子之后,便开始启程,往北平城而去。
等回到北平城,天色已经渐黑。
郭安便直接下值,往家中而去。
第二日。
郭安继续往下一个县。
仍是有本地的知县陪同,仍是熟悉的打群架,熟悉的责骂,讲理。
然后,再将上下游所有村子的乡老、里长、甲长喊来,集中训斥一番,讲情,讲理,威胁,再画上一张大饼。
最后,凡是心里透亮的乡老、里长们,都顺着台阶,满脸喜色的走了下来。
至于一些太浑的,直接抓起来,关上三四天。
杀鸡儆猴一番,这些人都老实了。
尽管如此。
郭安还是整整忙碌了半个月,才将所有州县都给跑了一遍。
而这会,旱灾再次严重,有些河流的河水已经可看到河底。
甚至,还有些小河直接干枯,露出河底的淤泥。
至于那些田地中的庄稼,哪怕有了之前河水浇灌,也是十去六七。
百姓们收的粮食,根本不足一年吃食,更别说养家了!
整个北平府,哀声一片。
燕王宫,郭安皱着眉头,找到朱棣。
“殿下,我北平府大旱,不知布政使与按察使可上奏朝廷,请求朝廷拨下赈灾粮食?
为何秋收已过,朝廷还没下发赈灾粮?”
“嗯?”
朱棣眼睛一亮,“郭卿之意,我北平府这般情况下,也需要赈灾粮?”
“殿下,我北平府大旱,赤地千里,百姓无粮可食啊!”
郭安直接叫喊道,“如此情况,我北平府自然需要赈灾粮。甚至,殿下应该上奏朝廷,给我北平府百姓减免赋税与徭役啊!”
一旁的朱复眼睛一瞪,随后便缓缓低下头。
“郭卿所言有理!赋税与徭役一事,朝堂已经对我北平府百姓减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