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又有什么用!
下一刻,田言的话头果然开始指向田蜜背后的罗网:
“我之前曾和鬼谷纵横有过会面,他们告诉我一件事。”
“每一把剑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痕迹,尤其是那些青史留名的剑器。”
“而那天,在烈山堂,他们在尸体上就发现了一种很特别的剑痕,那痕迹来自于罗网的一名天字一等杀手——属镂!”
“属镂?”田虎闻言眉头一皱,嘀咕了一声,“那把吴越名剑?它竟然在罗网的手里?”
“我怎么没听说罗网还有这么一个天字一等?”
田言解释了一句,“我此前也没有听说过,这是鬼谷纵横最新得到的情报。”
“那……”田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田虎也没有胡搅蛮缠,目光立刻也转向了田蜜。
一说罗网,矛头最先指向的肯定是这个罗网间谍,农家叛徒。
田言没有理会田虎的反应,继续侃侃而谈:
“烈山堂血案是农家一切矛盾冲突爆发的导火索而这件血案,从头至尾都是不折不扣的阴谋。”
“未能及时识破罗网的诡计,田言深感愧疚,至于那名天字杀手属镂的真实身份,我想……”
田言话说到关键地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农家弟子匆匆而来,举着手高喊打断了她。
“堂主!堂主!烈山堂有急训传来!”
田言闻声停下了自己的分析,转身看向那名弟子,点了点头。
守在外侧的其他弟子见状放行,把人放了进来。
后者急慌慌的冲到田言近前,作势欲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嘴上说道:
“堂主,有您的急信。”
焦急的语气中,却透露出了一抹森冷的杀意。
在场不乏顶尖高手,许多人都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情势不对,不过出手时机已然晚了。
无论是阿赐的双剑,还是田虎的虎魄,又或者是司徒万里的天命轮,都没能阻止对方。
不知身份的杀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剑,并成功架在了田言的脖子上。
“混账!你想找死吗!”
田虎第一时间指着对方怒声喝骂威胁。
虽然他现在看自己的侄女各种不顺眼,但是作为自己的至亲,他还是不愿意见田言受到伤害。
劫持者却不理会田虎,立刻威胁众人,“谁敢动手,她就死。”
农家众人闻言皆是又惊又怒,反倒被劫持的田言本人很淡定。
还有就是田蜜嘴角露出了一抹抑制不住的笑意。
她知道,自己的靠山来了。
没等田虎等人有进一步动作,一阵邪风突然刮过,更多更浓烈更密集的杀意在他们周遭涌现。
哪怕是普通的农家弟子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下意识的朝四周探视。
一旁的山崖上,影影绰绰的人影浮现。
农家众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开始防备可能到来的攻击。
司徒万里举着天命轮,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
这田虎是怎么检查的周围环境,竟然让敌人悄无声息的把他们给包围了?
还有这些不速之客,实力也是非同一般,潜藏在这么近的地方,他们竟然一直未曾察觉。
在一片肃杀紧张的氛围中,一道道黑影从山崖之上跃下,在山体间接连借力翻身,成功落到下面,堵住了农家众人的退路。
同一时间,两道剑光突然闪过,负责看押田蜜的农家弟子登时暴毙,让那女人暂时脱离了束缚。
在众多身穿蜘蛛纹黑衣的罗网杀手后方,穿着秦军甲胄的属镂缓缓收剑。
很显然,刚才那凌厉刁钻的两剑,正来自于他。
………………
大泽山,藏身山洞外的山林中。
百战穿甲兵对英布的合围已经彻底完成,而后者自然不愿意坐以待毙。
英布找准了一个机会,还是冒险进行了突围的尝试。
他的实力也确实不俗,成功躲过了一轮密集的强弩齐射,硬是抢了一匹马开始突围。
然而此时围住他的已经是大部队,不是之前围堵曹咎的那点侦查部队。
包围圈的范围极大,他未能快速突围。
当然,有了坐骑的他暂且摆脱了强弩兵的直接威胁。
不过百战穿甲兵的王牌之名,靠的可不只是一些强弩射手。
他们拥有的是帝国最先进的装备,各方面的装备都是如此。
林间,数座机关床弩瞄准了他。
确切的说是瞄准了他身下的马。
这种弩机发射的箭矢大小接近一根细柱子,设计出来根本不是针对单体目标的。
英布虽然是个高手,但肉体可远没有典庆那般强横,要是被机关床弩命中,哪怕只是擦个边,都有可能当场暴毙。
王离下了命令捉活的,士兵自然不敢对英布下死手。
不过那匹马肯定就不能留了。
随着几声巨大的震响,数根比人大腿细不了多少的硕大箭矢离弦射出,从各个方向直奔英布而且。
英布也察觉到了不妙,第一时间操纵胯下马匹进行规避躲闪。
可惜,马这种生物显然不能像他本人一样闪转腾挪。
他所做出的规避有用,但不是完全有用,还是有一根大箭矢成功命中了目标,从马肚子横穿而过,溅起一抹血花后留下两个对穿的大洞。
遭受致命伤的马匹立刻失去了行动能力,当场马蹄一软扑倒在地,英布也被顺势甩了出去。
他是故意而为,借力快速移动,以躲避接下来的攻击,并最快速度找到新的掩护点。
不过百战穿甲兵都是使用器械的专家,自然也都清楚自己可能面对的各种情况。
英布的操作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两侧埋伏的强弩手第一时间锁定了高速移动的英布,然后发动了齐射。
英布立刻挥动手中双戚进行格挡,但是身处空中的他灵活性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难以护住所有的部位。
最终百战穿甲兵中的神射手成功命中了英布的双腿,后者闷哼一声摔落在地,还想挣扎反抗,却是没有那个能力了。
一队队士兵迅速围了上来,面对近在眼前的一座座强弩,英布再横也只能束手就擒。
当年的他一心求死,并不介意战死沙场。
现在的他却明白为了更伟大的目标,一定程度的隐忍是不可或缺的。
死可以,但不能死的太没有价值。
最终,他坦然接受了被俘虏的结果。
包围圈的高处,季布和龙且目睹了这一切。
两人没有废话,互相对视一眼后悄然退去了。
现在,该他们计划如何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