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斯塔还不知道,一场格雷伯克策划的无声阴谋正在向自己逼近,当然,如果知道了,他可能也是喜闻乐见。
因为阿瓦隆岛之行,他的实力有了不小的精进,为了让骤然增长的魔力与自身更好的契合,他在伦敦郊区找了家环境清幽的酒店好好休息了几天,等到身体适应了这一切,这才打点行装,重回魔法世界。
提步迈入破釜酒吧的一瞬间,目光扫过略显黝黯的厅堂,换回了巫师打扮的阿莫斯塔眉心便收拢了少许。
作为穿行麻瓜世界和巫师世界门户的破釜酒吧,在暑假这个时间段上,这里理应人声鼎沸,空气中应当是弥漫着食物和酒水的香气,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一眼望去,脏兮兮的昏暗酒吧内冷清清的看不到多少人影,只有靠近墙边不起眼的座位里,有几个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家伙在吧唧吧唧抽着长烟袋,阿莫斯塔用随意的撇了那几个人两眼,不动声色,但内心浮起疑惑。
在地下世界里已经算得上个“老人”的阿莫斯塔很轻易就发现了这群人身上有那地方的“臭味”。
阿莫斯塔并不觉得这群人出现在破釜酒吧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令他疑惑的是,在他用状似无意的余光打量他们时,他们也在打量着他,而且,投注过来的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探寻目光。
而这,可就显得有点不大对劲了。
在地下世界活动的巫师都知道一个“基本常识”,就是不要有太旺盛的好奇心,如果你不是打定主意用对付谁的话,那么,你最好不要盯着一个人不放,否则,你就极有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这些人既然是那里出来的,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常识。
“薇缇雅·克里奥娜--”
阿莫斯塔脑海里泛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从他手里跑掉的女人是不是已经把的真实身份暴露了出去,由此,引来了一批往日与“金蝰”有过冲突的人埋伏,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倒不是觉得薇缇雅不会那么做,而是,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自己不会如此后知后觉。
包括弗利在内,金蝰在地下世界那还是有一些消息灵通的朋友,要是身份暴露了,自己不会得不到提醒。
就在阿莫斯塔疑惑的功夫,墙边那群偷偷摸摸的家伙纷纷收回了目光,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皆隐蔽的摇了摇脑袋,又垂下头对付起手里的烟袋和木几上的朗姆酒来。
“这些家伙在找人,但找的不是自己--”
阿莫斯塔眯了眯眼睛,心中浮起明悟,步伐恢复了正常。
就在这时,酒吧的另一边一下子涌出来一大家子人,他们行色匆匆,大包小包的提着行李,把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牢牢的护在了中间。
“妈妈,我们为什么突然要去巴黎?”
几乎是被连拖带拽的往前走的小男孩脸上充满了抗拒,嘟囔着嘴问道。
“喔,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几遍了,亲爱的,那是因为你的祖母身体不大好,我们需要去看望看望她--”
一个头发凌乱,看起来出门前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的中年女巫声音急促的回答道。
“你骗人,妈妈,我知道原因”小男孩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对敷衍的不满,“都是因为那个小--”
“把嘴闭上,贝克!”
经过阿莫斯塔身边的时候,小男孩的父亲警惕地瞄了他一眼,用最严厉的语气斥责到,“这不是个可以在公开场合讨论的事情,我们不知道谁是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