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能做杨总的亲友团那是我的荣幸,来,孔市长、杨总。”
酒喝得差不多了,张振达对孟霓说:“你先回去,我和他们还有点事要说。”然后又凑到邹天耳朵边,让邹天把小陈也打发走。邹天就轻声问他想干什么,张振达说,你先把秘书打发走再告诉你。邹天就让小陈也回房休息去了。两个女孩都走了,张振达要安排下一个活动,他提议去夜总会高歌一曲,邹天没有吭声,他想看看孔市长的意思,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市长先开口了:“那可不是国家干部去的地方啊。”
张振达说:“唱唱歌有什么要紧的嘛。”
邹天见孔市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又不想去夜总会,市长肯定要注意影响了,于是他就提议去沐沐足吧。孔市长就说,这是健康的活动。
到了沐足城,一位很漂亮的小姐迎了上来:“欢迎光临,几位想坐一个包厢还是分开几个包厢?”
张振达正欲开口,邹天抢在了前面:“分两个包厢吧。”张振达不解:“两个包厢怎么安排?”邹天说:“我知道你可能与领导有话要说,你就和领导一个包厢,我们三人一个包厢。”邹天把孔市长换成了领导,孔市长会意地看了邹天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孔市长说:“不用吧,还是大家一起吧?”张振达也说:“是啊,我和孔……”邹天连忙打断,“叫领导。”张振达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我和领导也没啥要说的啊,就按领导的意思,坐一个包厢吧。”邹天听出了孔市长的话外音,孔市长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于是邹天就做主了:“还是分两个吧,就这么定了。”张振达也不好坚持,就默认了。邹天对服务小姐说:“这两位是我的领导,帮我安排一个好的包厢,找个懂事的漂亮技师,要帮我照顾好领导。”孔市长拍了拍邹天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和张振达跟着漂亮小姐走了。
邹天和杨总、江黄河一起进到一个叫“草上飞”的包厢里,他边坐下边说:“这包厢名取得有点意思。”杨总:“有点特别。”江黄河:“这就是策划的效果,让邹大师策划一下,绝对比这名称更有创意。”邹天:“我脸皮薄,你别老夸我。”杨总:“邹大师不仅仅是策划水平一流,办事也非常老到啊,从刚才的一些小事就看出来了。”邹天:“杨总过奖了,在江湖上混久了,难免染上江湖习气。杨总除了酒店,还做其它什么生意?”杨总:“还做旅游。”邹天:“是旅行社还是景区开发?”杨总:“景区开发,就在领导那个城市,我拿了一块1平方公里的山地,准备开发一个旅游区,地块前几天才签的合同。”邹天:“哎哟,这可给领导做贡献了。”江黄河:“邹大师策划过不少的旅游景区,这下你们有戏了。”杨总:“真的呀?那帮我也策划策划吧!”邹天一听,知道杨总这是场面上的应酬话,看了看她那双“混血儿”便点了一支烟,冲着杨总笑笑,没有言语。
邹天给张振达发了一条短信:你在什么房?张振达回信:丛中笑。邹天一看,笑了,难怪这个包厢叫“草上飞”。回了一条:你现在出来一下。这时那位漂亮小姐进来了,邹天站了起来,朝她招了招手,遂走出了包厢,到了包厢门外,邹天压低声音:“你这除了沐足还有什么项目?”漂亮小姐说:“还有按摩呀,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邹天朝漂亮小姐诡异地笑笑:“没事了,你进去帮他们安排吧。”邹天点燃一支烟,刚吸了一口,张振达过来了,他的嗓门总是那么大:“邹记总,有什么吩咐?”邹天轻笑了笑:“哪敢吩咐你啊。”递了一支烟过去,“没有你的烟好,只当下乡,凑合一下吧。”然后在张振达点烟时,邹天把嘴附在他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张振达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着头:“你真是厉害,想得太周到了,服了你了。”临走时,邹天边进自己的包厢边说:“对了,你怎么帮我改名了?让我叫邹记总了?”张振达笑笑,正欲说话,邹天朝他挥了挥手,便进包厢了。
不一会来了两男一女,邹天看着他们说:“你们还真会来事,对仗工整,我们这是两男一女,你们却也安排了两男一女。合并同类项吗?”顿了顿,“你两位都叫了男的?”
江黄河:“是他们安排的,没人叫。”
邹天:“那江总也和杨总一样要男的吗?我声明我是不要。”
其中一个靠门口的男洗脚师连忙说:“那我去换个女的过来,不好意思。”
“我不一定要男的,女的也一样。”杨总说。
“别别别,还是男的吧,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感觉,如果是男的在我脚上摸来摸去,感觉浑身不自在,起疙瘩。”
杨总一笑:“那是你动机不纯哟。”
邹天:“正负电相吸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我们不能违背客观规律对吧。”
杨总与邹天对看了一小会,都笑了。
男技师已经开始帮杨总洗脚了,不一会进来一位女孩,个头高挑,瘦瘦的,另一个女孩,略胖,一胖一瘦,瘦的身材很好,皮肤黑,像一颗黑珍珠,胖的丰满,胸脯突出,呼之欲出,长相也行,邹天问他们:“你们两位根据自己的爱好挑选吧。”江黄河说:“随便,又不是做老婆。”邹天问江黄河:“你愿做唐皇还是楚王?”江黄河说随便,邹天就看着两位小姐:“我这个朋友很害羞,这样吧,还是由你们自己根据自己的喜好挑,你们喜欢谁就挑谁,便宜你们了。”两个女孩笑了,瘦的正好在邹天这边就跟了邹天了,胖的就给了江黄河。
瘦高个女孩莞尔一笑:“先生你好,我是16号。”
邹天:“数字挺吉利,你姓什么?哪儿人?多大了?”
高个女孩:“先生的问题不少啊。”
邹天:“我零售转批发了,节省人力、精力,又提高了效率,你不觉得更好吗?”杨总在一边听,吃吃地笑了:“要是在管理上做到这样就好了”。
高个女孩:“就叫我16号吧。”
邹天:“你是特工?”转头看着帮江黄河服务的大波妹,“我猜猜,你应该是d号的。”
杨总第一个反应过来,后来江黄河也明白了,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大波妹说:“不是,我是22号。”
邹天盯着她那两座大山:“我让你猜个谜语怎么样?”大波妹:“好啊。”邹天把目光转向瘦高女孩:“你也一起猜,也包括杨总和江总,对了,瞎闹闹杨总不介意吧?”
杨总:“这种场合不就是来闹的吗,没事,这才快乐!”
16号妹:“有奖吗?”
邹天:“你还想要奖啊?行,猜中了有奖。谜面是:不打也肿。”
大家沉默,都在思考。唯独杨总却在一边偷偷地笑。邹天说:“看来还是五星级酒店的老板厉害,见多识广,你看看他们,够呛。”
胖妹:“你是不是在骂人?”杨总在那坏坏地笑,16号妹:“我看肯定是在骂人。”邹天:“你问问我们杨总,看我是不是在骂人?我也是在洗脚时,你们的同行讲给我听的,我是将它贩卖过来了,如果你们同行都骂自己的话就怪不得我了!”
江黄河也邪邪地笑:“我知道了,但我不说。”
邹天:“还有一个,叫‘太阳照不到的路’,赶紧猜吧,我好发奖。”
杨总笑了,把手一扬,想打邹天一下,可能感觉有点不妥,又缩回了:“大师还有这爱好啊!看来大师也难过美女关哟!”
邹天:“是不是觉得我身上有许多匪气?大雅大俗一锅焖了。”
杨总:“俗到尽处就是雅,雅到尽处便是俗。大雅是境界,大俗更是一种常人难于到达的境界,是一种俗世名贵。”
“俗世名贵。”邹天平生第一次有种遇上知音的感觉,一个女性能有如此认识,达到如此境界,实在难能可贵。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俗世名贵”,认真、真诚地点着头。
“你爱钱吗?”邹天突然提出了一个很俗的问题。
江黄河说:“钱谁都爱,但要掌握一个度,不能被钱弄丢了人格。”
邹天转头看了看杨总:“杨总怎么看?”
“我比较同意江总的观点,赚钱是为了提高价值,提升人格,但不能被钱锈蚀了人格。我还想听听大师的看法。”
沉吟良久,邹天不紧不慢地开口了:“我们不要去藐视金钱,金钱的确可以买到一切,包括爱情。你藐视的不是金钱,而是金钱的数量,当金钱达到一定数量时,你就会放弃人格,出价少的时候可能是对人格的污辱,当出价高到一定程度时,就成了对人格的尊重。”
“大师果然不同凡响,给了我们一个爱钱的理由,以后我们就没必要为爱钱而遮遮掩掩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说到这里,我想再请教一个问题,可以吗?”
“请教谈不上,互相学习。”
“什么样的人才算是聪明人?我经常性的会思考这个问题,可越思考越迷糊,越是不得要领。”
邹天略一沉思,说:“这个问题,取决于价值观,价值观不同,答案就不同。无所谓对错。”
杨总:“那是不是也还有个公共标准?比较评价一个人漂亮不漂亮,不同的人对漂亮的理解不同,但还会有一个不成文的隐性公共标准,比如五官端正之类。”
邹天眨了眨眼睛:“人类最高智慧有三:一是认识自己:希腊帕尔索斯山南坡上的戴尔波斯神托所入口处的一块巨石上镌刻着几个大字:认识你自己。人普遍的问题,就是无法客观认识自己。这是被古希腊哲学家们认为的人类最高智慧;二是沟通:人际关系以沟通为载体,没有沟通就没有人际关系,人与人之间之所以会产生矛盾冲突,都是沟通不畅造成的;三是发现规律(创新:善于发现客观世界的普遍规律与特殊规律,掌握法则,善于破坏创造性破坏,人类没有创新,时代的车轮就不会滚滚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