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两千多年的武功虽然练到的狗肚子里,但见识仍不浅,比步惊云强不少,尤其是对他们那方天地的武学,帝释天搜集的武学着实多,多得他自己都忘了一些,最后汇总在他的根本武学圣心诀上。
帝释天也不吝啬自己的武学,轻易就传授给岳不群。
“我求他人授武与我,今日我再将武功转授与你,却也算是一饮一啄吧。”帝释天一脸释然地说道。
岳不群微笑以对,只问一旁的妖王雀:“妖王可信否?”
她嗤笑道:“谁信谁蠢。”
她颇不屑帝释天这藏头露尾,只会搞阴谋诡计之辈。
帝释天对于她的不屑没有丝毫的不爽,只道:“妖王对我多有误解矣。”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帝释天长长叹息。
岳不群接着就笑道:“我将请徐先生在此地休养千年,不知先生可愿意?”
帝释天点点头:“合该如此,即使道君不说,我亦将自封千年矣。”
“嗯。”岳不群点了头,便只手捏了个咒诀,一团团阴气汇聚而来,化作一道道阴司符箓铁索,困缚在帝释天的周身,使他无从动弹,无可脱逃。
帝释天的鬼话信不得,如岳不群这等老奸……胸有沟壑之辈,更不会轻信与他。
不过帝释天这家伙于天地众生的罪责却不重,且多是间接,非直接。
他至多杀了几十个江湖武人,这等杀戮事在大明江湖中比比皆是,他甚少杀无辜者,不似绿袍那般残忍好杀,杀无辜百姓以祭炼邪法。
因此,岳不群也挺意外的,这才没将他直接打入死期,将来投入开辟出的十八层地狱当中。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獠立下大阵,使中原神器北移,将来必会害得成千上百万百姓家破人亡。
所以也不能轻饶了。
就好似这妖王雀,元神就被岳不群拘拿出来,镇压到地府当中,而她的肉身则被镇压到思过崖下。
正如帝释天所说一饮一啄皆天定,岳不群如今便是天,他如何说,那么就如何了。
……
“师兄今日怎不念道德南华了?”宁中则抱着岳灵珊凑来。
岳不群将手中的大部头放下:“这是帝释天的圣心诀,颇为精妙,颇有意思,立意挺高,但不大容易炼得。”
宁中则自然知晓帝释天是何人,毕竟之前就在精精和司空摘星处听得这个名字了,后来又听岳不群说道此人,还知晓此人就在东海上阴谋算计师兄。
“尤其是这七无绝境,啧啧,若是练成了,这世上怕是无人能敌。”岳不群悠然说道。
“爹爹,爹爹,圣心诀这么厉害吗?”好奇宝宝岳灵珊扑闪着灵动的大眼睛。
“也说不得是厉害,若是将圣心诀练至大成,还可得诸多异能,将得不死之身,且练成金刚不坏之身,更能使人起死回生。”岳不群元神念转,已然推演了圣心诀的绝大多数威能。
“但……”岳不群最后刹住了车。
“但啥?”岳灵珊着急道。
“但圣心诀要想练至大成,需得一物相辅。”岳不群吊着话,停顿着,等着岳灵珊来追问。
“还要啥啊?”岳灵珊也很配合,小嘴伊伊呀呀地追问着。
“凤血!且还是他们那方天地的凤血。”岳不群声音再拔高。
岳灵珊挠挠头:“爹爹,那这门武功岂不是练不成了?”
岳不群点头又摇头:“这门武功观之即可,习练了恐还有其余障碍,更有其他凶险,毕竟帝释天此獠老奸巨猾,心思深沉,不可不防。”
虽然他现在也未曾从这册圣心诀中找到破绽,但帝释天会这么主动地交出根本武学,绝不会是心灰意冷意求退隐江湖,定然藏了什么阴毒诀窍,就等着岳不群习练圣心诀,或者岳不群身边的人习练此功,然后以此做要挟。
可岳不群又不是那等庸蠢之辈。
但帝释天老谋深算,定能算到这一步,那么他在等什么呢?
就在岳不群合上《圣心诀》,静坐思考时,忽然感觉到腰上一阵轻微颤动。
是传讯符箓,岳不群将之定于一方玉佩上,然后将之别在腰间。
“呵呵。”岳不群看了传讯符箓新送来的消息,微微一笑。
然后不等宁中则与岳灵珊发问,他便主动解释道:“嵩山派的托塔手丁勉与大嵩阳手费彬压来掌门人左冷禅,正要往华山来。”
“嗯?为何?”宁中则一愣。
她不懂这之中的情况。
嵩山派的长老叛乱?还是左冷禅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引得门派长老作乱将其拿下?
宁中则还不清楚这之中的事情原委,所以也只觉得这事奇怪。
岳不群对此也只轻轻说一句:“左冷禅与帝释天暗通款曲。”
听得这话,宁中则也明白了,所以这是负荆请罪,她也不是江湖小白了,其中的弯弯绕也是一点就通。
……
斜阳残道,孤柳烂柯,嵩山弟子心如刀割。
高壮的丁勉面容悲苦地搀扶着自己的师兄走出山门,坐上一辆拮据的马车。
费彬正在前头执鞭,准备驱车前行,他亦是满脸热泪和鼻涕。
“师兄,何必呢。”丁勉心痛极了。
他饱受师兄恩情,师兄与他如兄如父,可现在,却要他押解师兄前往华山,他怎能不心如刀绞。
左冷禅推开他:“我为罪人,非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