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绝对的顶尖大才,是杨铭曾经考虑过的太子冼马人选,可惜历史上,再有一年,刘焯就该挂了。
在陈家子弟一脸的期盼下,杨铭开口了,不过他第一个向崔君肃询问的,是刘焯。
“刘博士现于何处?”
崔君肃道:“前年春,已归河北信都老家。”
可惜了,这么远的距离,年纪又大如果长途奔波,估计是扛不住,而且人家回了老家,明摆着是不打算再做官了。
杨铭又问:
“刘炫刘光伯,现居何处?”
刘炫与刘焯,并称“二刘”,是河北名气最大的两位学术大家,杨广继位初,授太学博士,后来以品行卑下,被辞退了。
历史上,刘炫于隋末战乱时期,颠沛流离,孤身一人反回老家,最后冻死在老家河间郡景城县的城墙脚下,尸体被门生弟子收敛安葬,被尊为“宣德先生”。
崔君肃答道:“眼下就在京师,开设学馆授业。”
“让他进宫,就说我要见他,”杨铭道。
崔君肃点头道:“是。”
接着,杨铭又开始翻阅各地郡县的出缺情况,大隋一百九十郡,统辖一千三百余县,所以出缺的情况非常多。
正常出缺只有两种情况,死了,或者被调任了。
杨铭边翻阅边道:“承懿喜欢南方还是喜欢北方?”
陈彦先是看了一眼陈淑仪,随后道:“我大隋南北归一,哪里都是一样的,但凭太子安排。”
实际上他喜欢回南方,毕竟在北方要看关中门阀的脸色,做人难,做官也难。
所以他的那个眼色,就是希望姐姐陈淑仪,能帮他将不便说的心里话,说出来。
但是陈淑仪没有理他,给你官就老实接着,挑三拣四你以为这是陈朝吗?
杨铭当然不会让他回南方,南方人在北方做官,有助于对关中集团形成挑战,而且有助于南北融合。
“眼下河北出缺较多,又有运河之利,武阳郡馆陶县,紧邻运河,漕运通达,你就去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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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大喜,赶忙谢恩。
杨铭不用明说,陈彦也知道是让他去做县令,大隋制,县一级主官由吏部任命,县令僚左由县令自行辟置。
接下来是老五陈虔,被安排到了涿郡的固安县做县令,老六陈祗被安排进了司隶台
大隋眼下,地方加上皇城各机构在内,一共有七十多个缺,杨铭一口气安排了八个。
崔君肃不动声色,心里则是盘算着,今晚回去之后就得给尚书牛弘写信,告知对方这一情况。
七十多个缺,早就被瓜分了,崔君肃手里就有四个名额,都是求他帮忙的人,而他也答应人家了,眼下看来,只能让这些人再等等了,先紧人家太子安排吧。
上一任吏部尚书杨恭仁走的时候,火线安排了一拨人,这些人眼下还没有安顿好呢,所以杨恭仁那边,崔君肃也得写封信说明缘由。
今天在场的没有官身的八个人,全被杨铭安顿好了,柳敬言不断的称赞杨铭,满脸的皱纹都堆积成一朵花了。
陈淑仪也一句句的调侃着族里的人,堂内的气氛一时变得融洽。
杨铭干脆让人设宴摆酒,与陈家子弟共饮,还让人从家令寺将陈叔达喊来。
如此隆重,杨铭也是为了向众人昭示自己对淑仪的绝对宠爱。
当晚,裴蕴散值之后,便派随从联络在京的族内核心碰头,准备商量一下炼窑的事情。
右监门将军裴仁基父子、礼部下设膳部司侍郎裴南金,在京养老的临汾郡公裴献,新任长安县令裴熙载的弟弟裴熙绩,兵部下设驾部侍郎裴亨,养老人士正议大夫裴子通,京兆郡司马裴文度,秘书丞裴慎,将作寺左校署裴弘策,这个人和李渊是连襟,妻子窦氏是李渊妻子的亲妹妹
拢共二十七个人,在已经七十多岁的临汾郡公裴献家里碰头。
裴蕴在族内这些人里面,属于官很大,但是地位却不高,但聚会是他牵的头,于是他先起了话题,给大家从头至尾解释了一遍。
“既然是太子牵头,又是挂靠太府寺,咱们才出五十万贯能干成什么气候?”年纪尚轻的裴南金直接道:“要我看,要么不干,要么大干,反正陛下也是知晓此事的。”
他爹裴政,当年是杨勇的太子左庶子。
主事者,也是辈分最高的裴献,吹了下雪白的胡须,道:
“事情还没开始议,不要妄下结论,大家伙都好好商量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