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约道:“殿下是觉得,始毕南下江都,其实已经有所暗示了?”
“有这个可能,”杨铭点头道:“江都那边,也许陛下早已洞若观火,始毕此番卑微,出人预料,很有可能就是讨好我们,避免我们出手干预,又或者说干预,也是帮他。”
宇文述赶忙道:“东突厥与我们关系,确实更近一些,也更听话一些,射匮至今,并没有朝见我陛下,反而贡品年年递减,可知西突厥并不可靠。”
“外族皆不可靠,许公还是要理清楚的,”杨约笑道。
宇文述哈哈一笑,道:“一时口误,你就别挑我刺了。”
这两人年轻时候,关系很铁的。
杨玄感道:“应勒令安西都督杨玄挺,广派斥候监视边境,高昌国有我和亲公主,我们有保护之责。”
“兵部发文吧,让樊子盖和杨玄挺都盯紧一点,”杨铭缓缓起身,突然又想到什么,重新坐下道:“我欲夺情恭仁,诸位怎么看?”
宇文述赞同道:“杨恭仁身居殿内省、谒者台两部主官,符合夺情。”
杨纶皱眉道:“这个还是要看恭仁自己的意思,眼下国无大事,还不到舍孝尽忠的份上,弘农距离京师不远,若有大事托付,再夺情不迟。”
“臣也以为这样合适,”杨约赞同道。
杨铭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洛阳那边,赵国公独孤纂进京了。
他为什么要来呢?人家闺女快生了,独孤凤儿是年前双身的,眼下已经临近九月,生产在即。
独孤家自打独孤伽罗之后,终于再一次可以诞下杨家的血脉了,独孤纂很当回事,朝廷这边也挺当回事迎接人家。
毕竟是国公,独孤家主,还是外戚,东都尹,又很少进京,所以礼部会非常隆重的迎接人家。
本来一盘散沙的独孤家,因为独孤凤儿关系,眼下正在往一起靠拢,加上独孤纂确实有手段,还有钱,不断的拉拢其它几房,眼下家主的位置,坐的算是比较稳当了。
但是还有弊端,他是稳了,但他死了咋办?
所以这一次,他是带着长子独孤寅来的,现任洛阳县令,就是原先那个洛阳。
独孤凤儿的寝殿当中,陈淑仪正在扶着凤儿走路,临产前多走路,是为了好生,女人生孩子最怕不好生。
有人撒泡尿一使劲,甚至放个屁,孩子就出来了,有人使出吃奶的劲,都生不出来。
独孤纂和长子,也在这里。
“根生今年多大了?”杨铭问道。
根生,就是独孤寅的小名,没办法,小时候太穷了,小名起的多少敷衍了点。
独孤寅答道:“回殿下,今年三十九了。”
“那不小了,”杨铭点了点头:“想去哪?”
都是自己人,完全可以直白点。
独孤纂赶忙道:“根生原来是河南县令,现今是洛阳县令,他是臣的长子,臣还是希望他能进三省历练一下。”
他们这场对话,就好比穷亲戚进城,走后门求安排来了。
虽然人家这个亲戚可不穷。
杨铭笑了笑,正要答话,突然间,背后的陈淑仪一声尖叫,众人赶忙转头。
只见独孤凤儿捂着肚子,脸上的汗像是刚洗过脸一样,哗哗的流,表情惊恐道:
“我要生了,快叫产婆。”
杨铭等人大惊,赶忙就往外走,一直等在外面的带下医和产婆迅速进殿。
不到五分钟,孩子的哭声就传出来了。
“龙子龙孙。”
独孤纂父子闻言,赶忙跪拜,杨铭内心叹息:又特么是儿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