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特么照沟渠了韦约一脸无奈道:
“殿下就不要戏耍臣了,自打殿下举荐之后,族内的人一个个的对我兴师问罪,往常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现在都敢指责我了。”
杨铭故作奇怪道:“那就有意思了,我举荐你出任大将军,难道不是好事情?他们为什么要问罪你?怎么,他们不希望你做大将军?”
胡搅蛮缠啊,罢了罢了,韦约叹息道:“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杨铭笑道:“好。”
这时候,门外有下人通禀,太子妃来了。
韦盈和韦彤,是堂兄妹,分属勋国公房和逍遥公房,但是她们这俩支关系太近,于情于理,韦盈都是要来一趟的,反正她也闲着没啥事。
杨铭与韦约赶忙前往前院迎接。
“当不起秦王亲迎,”韦盈硬挤出一丝笑容,越过杨铭,前往前厅。
杨铭颇为尴尬,他这个大嫂原本天真无邪,奈何进了宫,想天真也由不得她天真了。
眼见韦盈从最初的纯真变成眼下这副样子,杨铭也是唏嘘不已,但他还是跟在韦盈屁股后头去了。
见过一对新人之后,韦盈又与族内的人寒暄一番,随后在韦约的刻意营造下,他和杨铭终于在后院园子里,有了独处的机会。
韦约将下人打发的远远的,以方便两人谈话,而他则和族内几个辈分高的,远远驻足,免得叔嫂单独相处被传出去,又被人拿来大做文章。
“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对得起你大哥在天之灵吗?”韦盈一开口,语气就毫不客气。
杨铭淡淡道:“试问大嫂,臣弟哪里欺负你了?”
“侑儿才是东宫嫡长,为什么被接进永安宫的却是你的儿子,”韦盈一脸寒霜道。
杨铭苦笑道:“大嫂难道不知道,茵绛已经被废了吗?父皇母后此举,不过是为了安抚茵绛,大嫂何必介怀?”
“我难道不该介怀吗?我和老二的事情,是不是你在暗中指使?”韦盈厉声道。
杨铭淡淡道:“我在京师,你和二哥去了江南,你们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大嫂觉得是我从中作梗,那便是我好了。”
“你终于认了?”韦盈脸色越发阴沉。
杨铭笑了笑,没有回答,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冰冷。
“如果你将来做了太子,你会杀了我们母子,对吧?”韦盈心里也清楚,储君之位,她的孩子是最没有希望的,因为皇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储位只有她儿子的份,没有孙子的份。
现在的她,不过是夹在杨铭与杨暕之间的夹缝中,苟延残喘,寄希望于能有一线生机。
杨铭皱眉道:“我和大嫂并无仇怨,三个孩子都是大哥的骨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杀了你们?更何况太子之位究竟是谁,眼下还说不定。”
“我们是没有仇怨,但有了争端,仇怨是早晚的事情,”韦盈双目呆滞道:“我诞下侑儿时,真的没有想到,我们母子俩会是今日之局面,他本该是最尊贵的。”
说着,韦盈看向杨铭,道:“我们之间,还有化解嫌隙的可能吗?”
杨铭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大嫂本为纯美洁净之人,虽经历宫闱之中的尔虞我诈,但还是不擅作伪,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有丝毫不利,也无需拉拢讨好,你是我的大嫂,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对你该有怎样的敬重,我这里一样都不会少,也许有人私下教你,让你联我以抗老二,又或是在我和老二之间左右周旋,但希望大嫂明白,我对你的敬爱,不会有丝毫改变。”
被杨铭一语点破,韦盈顿时有些无所适从,她终究年轻,天性纯真,跟杨铭斗智斗勇,她远远不是对手。
族内对她确实是有嘱咐的,甚至万不得已时,还希望她以美色诱惑杨铭,毕竟韦盈当年初嫁时,被誉为京师第一美人,姿色与年轻时候的杨丽华,不相上下,她要是肯主动献身,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把持的住。
“难为你如今还敬重我,我也不说那些虚言了,”韦盈长长叹息一声:
“储君之位,我会尽力给侑儿去争,如果真的看不到一丝希望,希望你将来能给我们母子俩留条活路,同时,你也会获得韦家的全力拥护,如何?”
杨铭当然不愿意和对方翻脸,但联盟也大可不必,因为他眼下实在是信不过对方。
如果将来他能继承皇位,杨昭的三个儿子他不会杀,但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就像杨广现在去哪,都会带着老四杨秀一样。
杨铭淡淡道:“大嫂放心,臣弟还是那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加害你和三个孩子,至于信不信,就是大嫂的事情了。”
“我当然信,”韦盈笑道:“希望我们今后,能像从前一样多多亲近。”
杨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