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是谁给你的胆子?”
啪的一声,杨昭反手又是一巴掌,
“你在江南胡作非为,我这边一直给你压着,就怕阿爷阿娘知道,你倒好,敢在京师抢自己的弟弟的女人?你是嫌不够丢人。”
杨昭已是气急,眼神在厅内四处巡视,一时找不到合适物件,于是冲着杨暕小腹又是一脚。
“混账东西,人在哪?”
杨暕小腹吃痛,神情却是不满道:“大哥何故总向着老三?我才是与你从小长大的亲弟弟,他算什么东西?”
杨昭一愣,勃然大怒:“好你个畜生,为个女人兄弟都不认了,我今天就打死你。”
说着,杨昭直接从身后的侍卫那里抽出刀来,这时候,秦王妃齐王妃都赶来了,见此情形,两人大惊失色,赶忙上去拦阻,一人抱着杨昭一条腿,死活不松开。
“撒开,你们俩别拦我,”杨昭怒火中烧:“这个王八蛋,当初就不该让你去江都,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从秦王府得到消息的南阳公主杨奇,此时也正好赶来,骤然见到这种情形,也是脸色大变,直接冲过去抢夺杨昭手里的宝刀:
“大哥,二哥无论做错什么,你都不该如此,把刀给我。”
三个女人,把杨昭抱的死死的,而杨昭本意也不是要砍自己的弟弟,实在是方才怒气攻心,忍不住了。
哐当一声,杨昭将刀扔掉,
“人在哪?带我去!”
齐王妃韦氏赶忙起身,给自己丈夫频频使眼色,示意杨暕躲一躲,然后便带着杨昭去了后院一座偏房。
陈淑仪自打被掳来以后,便一直锁在这里。
“快把门打开!”离的老远,管家褚季便赶忙令卫士开锁。
屋子里,狼狈不堪的陈淑仪全身都被绑着,扔在床身,掌灯之后,第一时间上前的杨茵绛突然惊呼出声。
只见陈淑仪的下体之处,一滩鲜血分外显眼。
杨昭顿时呆住了
杨茵绛表情大变,赶忙摸向陈淑仪小腹,片刻后,直接哭出声道:
“快请御医。”
齐王妃浑身一颤,瘫倒在地。
所有人在这一刻,心里都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
陈淑仪是三月份随杨铭离京,中旬抵达洛阳,随后便与母亲沉婺华前往邙山祭奠父亲陈叔宝。
之后,她便住在洛阳母亲的府邸,期间常去看望杨铭。
守丧期间,按理说不能行房,但是陈淑仪现在,名义上是宇文述的义女,所以不用遵守这个礼节。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能穿孝服,因为她穿孝服,代表宇文述死了,可人家宇文述还活得好好的。
她身体好,所以并没有出现孕吐反应,虽然奇怪停了月事,但她也不确定是不是有了孩子。
实际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
虽然是庶出,但那也是杨铭的骨肉,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人敢瞒着了。
内侍高野,紧急离宫,带着御医赶往齐王府,并且嘱咐杨昭等人,此事不可声张,绝对不能传出去。
怀胎三月,大出血,不用想,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杨暕面无血色,他知道自己闯大祸了,一个女人无所谓,但孩子可是他们老杨家的种,他等于间接弄死了自己的侄子。
皇帝有旨,令高野行刑,鞭打齐王二十,不得入朝参政,听候安排。
杨暕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挨了二十鞭,不省人事,被人给抬下去了。
“禀太子,宇文氏(陈淑仪无碍,修养几月便可恢复,只是皇嗣未能保住。”
杨昭长长叹息一声,打发走御医之后,望向众人道:
“父皇有口谕,这件事不可让老三知道,你们都给我瞒好了,谁敢泄露出去,我这里可不饶她。”
杨茵绛一脸寒霜道:“陛下丧孙,秦王丧子,此事怎能不让殿下知晓?”
杨昭本意,是不想训斥杨茵绛的,毕竟人家这边吃了大亏,但是事关重大,由不得他心软:
“我这话就是说给你听的,老三若是知道,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说罢,杨昭起身,沉声道:“老二虽然有错在先,但孩子一事,终究是无心之失,你们这些妇人听好了,谁敢在下面挑拨我兄弟关系,我撕了她的嘴。”
杨昭心里,是理解杨广做法的,以老三的性格,真要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饶了老二,那时候,兄弟俩真要翻脸斗起来,可真是让天下人看他们家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