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为什么明知忌讳,却故意为之?
她也太着急了
“然后呢?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杨铭微笑问道。
李靖老实回答:“希望我能在殿下面前为她说情,卑职知道此事不可为,但”
“不用说了,”杨铭笑道:“我知道你的难处。”
其实李靖这句话,让杨铭放心不少,如果因为杨茵绛,李靖都会对自己隐瞒了,那么杨铭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而李靖这么做,是情有可原的,杨素是他的老师,大隋世家弟子最讲尊师重道,李靖也是被逼无奈。
杨铭又问:“她还说什么了?”
李靖坦然道:“她言裴矩之女,也参与其中,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她恐不能胜,所以才想让我帮忙。”
杨铭闭目沉思半晌,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再掺和,免得卷入其中。”
“卑职明白,”李靖肃然点头。
又过了一会,李靖起身告辞,杨铭将他送出府外,随后便让徐景去一趟越公府,邀杨茵绛出来一见。
晋阳楼,包厢内。
杨茵绛心里有愧,自打进来之后,便不敢直视杨铭,低垂着头摆弄衣角。
包厢里安静异常,杨铭也一直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坐着,相对沉默。
期间,杨茵绛几番垂泪,杨铭看在眼中,多少有点不忍。
这丫头真是一心都为了自己,当初抛家舍业跟着他跑到了荆州,一呆就是两年,事事为他谋划,俨然早就将自己当成了杨铭的小娇妻。
这份情意,就算她不是杨素的孙女,杨铭都不会辜负的。
可你怎么这么湖涂啊李靖也是你能去沾惹的吗?
他是我的心腹,你将来是我的内卷,你俩之间一旦形成某种默契关系,对我来说是大忌。
李靖都明白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
“在荆州时还好好的,回来怎么就成这样了,”这是杨铭今晚的第一句话。
杨茵将瞬间哽咽,不停的抹泪抽泣,
“过来吧,”杨铭朝她招了招手,
杨茵绛一愣,赶忙起身,坐进杨铭怀里,轻轻的依偎在他身上:“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绝不掺一丝虚假。”
杨铭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对方,沉声道:
“以后不要与李靖接触,明白了吗?”
杨茵绛忙不迭的点头:“茵绛再也不敢了。”
说罢,她双臂紧紧环绕在杨铭身后:“是我错了,当时太心急,才犯此大忌。”
杨铭叹息一声:“事情如今还不明朗,你不要着急,更不要听别人的自乱阵脚,你以前很懂事的,现在怎么这么湖涂?”
杨茵绛一脸委屈,时值今日,已是决胜关头,她怎能不急?
祖父已经明言,圣后的身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天倾,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情了。
又有裴矩老狗插手其中,她怎能不慌?
何况杨铭直到如今都没给自己一句准话,这才是让她最心酸的地方。
见杨茵绛半天不作声,杨铭轻轻抚摸她的后背,缓缓道:
“你忘了,我当初欠你一个人情,一直还没还呢,你为什么不提呢?”
杨茵绛缩在杨铭怀里,轻轻摇头:
“荆州两年,你待我如至亲,大小事宜从不瞒我,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我之间终需一个结果,好让此情绵延无期,今天你肯抱着我,就不再欠我什么了。”
杨铭笑道:“如果将来,你不能成为我的正妃呢?”
“唯死而已!”杨茵绛毫不迟疑道。
唉儿女情长还真是拖累人啊,杨铭无奈苦笑。
今年,已经是仁寿二年,杨铭最多还可以安稳过上两年,因为两年之后,老爹杨广就会继位了。
到了哪个时候,他更多的心思,会放在怎么劝谏老爹身上,免得他步步走错,坠入万丈深渊。
儿女情长,也就是这两年,杨铭还可以品味一番。
杨铭身子稍一挪动,杨茵绛便会再次将他抱紧,让他连变换个姿势都做不到。
“好了,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杨铭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
杨茵绛拼命摇头,楚楚可怜道:“今晚让我陪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