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不了的。
所以杨铭只能是尽最大的能力,让那帮关系不是很到位的,进来做官。
朝会散去之后,杨铭返回了东宫,而杨茵绛此时,正在招待一位故人,江陵沈氏的那位沈夫人。
“妾身拜见太子殿下,”一见到杨铭,沈氏的眼眶就湿了,赶忙行大礼。
杨铭上前笑道:“夫人快起,多年不见,夫人华发已生,令人感慨,不要拘束,坐吧。”
江陵沈家,是荆州地区,得杨铭扶持力度最大一家,那个时候,杨铭还是荆州总管,因展子虔的一幅画而结缘,从那以后,沈氏在江陵一带,迅速崛起,控制了荆州漕运,子弟多有入仕,家族势力如日中天。
这都得益于杨铭,因为荆州谁都知道,沈家的靠山,是当今太子。
而沈氏别看人家是一个女人,如今在江陵一代,皆称人家沈夫人,她的资格不足以被称呼为夫人,但是太子是这么称呼人家的。
在大隋,其实只有正五品以上官员的正妻能叫夫人。
从见到杨铭开始,沈氏就一直在抹泪,人家这是真情流露,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沈家今日的光景,全赖眼前的这位恩公。
她对杨铭,是非常亲近的。
杨茵绛在荆州的时候,也常与沈氏打交道,见状上前安抚对方,然后朝杨铭笑道:
“夫人的两个儿子今年都进京了,眼下被安顿在晋阳楼,他们也要参加科考。”
杨铭从前,是给沈家送过书的,而那些书,就是大隋科考的主要出题库。
“你应该领进宫里,让我瞧一瞧的,他们都多大了。”
沈氏一脸幸福的笑道:“回殿下,长子沈桐,今年二十一,次子沈舒,今年十八,二子为平民,不应进宫。”
“平时可有用功?”杨铭问道。
沈氏老实道:“他们并不好学,但是在妾身的督导下,还算是通晓经学,此番科考,妾身并无重望,只想借进京之机,得见太子天颜。”
“知道名字就好,不要担心,会给你的两个孩子安排的,”杨茵绛笑道。
沈氏顿时大惊道:“万万不可,寒家得太子垂帘,方有今日,天恩无以为报,怎能再承恩典?”
说着,沈氏朝杨铭行礼道:“妾身求见殿下,绝无此意,也请殿下万勿优待。”
杨茵绛给杨铭使了眼色,大概意思就是她应该没有骗人。
其实就算沈氏真的来求杨铭,杨铭也是会答应的,毕竟这是他在荆州地区,最大的拥趸。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难得你来一次京师,就让元文都的妻子好好陪你逛逛,”杨铭笑道。
沈家最早的靠山,就是元文都他爹元孝则,所以一直以来跟元家的关系都很不错。
每年沈家只给京师的两个人送礼,一个是杨铭,一个是元文都。
在沈氏离开之后,杨铭又将玄感给叫来了。
杨铭拿过那份士子名单,找到了江陵郡今年报上来的那份举人名单,然后在沈桐和沈舒的名字上面,画了两个圈。
玄感一看就明白了:“殿下对沈家,是真的恩厚啊。”
杨茵绛在一旁蹙眉道:“怎么?羡慕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能羡慕他们吗?”玄感翻了个白眼道:“你也就能天天挖苦我。”
杨茵绛顿时冷哼道:“让你看着点郢回,你是怎么看的?他连长孙家的家主都见了,还去了晋阳楼,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啊,这有什么?”杨玄感道:“郢回去见那个长孙安民,都是给他脸了,至于晋阳楼,也就是少年好奇心作祟,喝了点酒嘛,没什么打紧的。”
“他到现在都没有回宫,你去把人给我带回来,”杨茵绛道。
这时候,杨玄感发现杨铭给他使了一个眼色,顿时心领神会,道:
“我还忙着主持科考呢,哪有这个时间?”
杨铭立即道:“国事为重,你赶紧忙去吧,勿有纰漏。”
杨玄感趁机溜走。
儿子在外面耍几天,杨铭是不在意的,他小时候经常跑城里耍去,这很正常,总是把杨瑞憋在宫里,对他的成长是不利的。
男孩子嘛,要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