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这一段,宽一千多米,箭矢是够不着的,所以古今历来渡河,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李靖觉得杨铭的提醒大可不必,浮桥造不好,我肯定是不会过的啊,这还用提醒吗?
不提醒不行啊,谁让麦铁杖就是这么挂了呢?就怕杨广在后面逼你过河啊。
“炼场的精炼牛皮盾,肯定会配发给先锋军,携此物渡河,可保我军将士渡河无虞,”杨铭起身道:“你随我来。”
接着,他将李靖带至靶场,由卫士演练精炼钢做成的箭簇破甲能力,以及裹了牛皮的精炼盾牌的防御能力。
盾牌有圆形和椭圆形两种,中间厚,边缘薄,非常轻巧,有二十斤的圆形轻盾和三十五斤的椭圆形厚盾。
其中厚盾就连精炼箭簇,都破不了。
李靖叹为观止。
“渡河军应配备轻盾短弩,外加陌刀,将敌军迫于百步之外后,枪兵便可冲击敌阵了,”李靖手里握着一杆丈二钢枪,挥舞了几下之后,用力朝着一面轻盾刺去。
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枪头无损,但是盾牌上面出现了一个凹陷。
李靖双目放光,大喜道:“有此神器相处,此战必竞全功。”
“还是不能大意啊,”杨铭负手笑道:“兵械虽为利器,然人之所用也,关键还是靠将士们,高句丽乃狡诈之邦,靖兄若如愿担任先锋,切不可上当,任何示好之意,皆有诡诈,记住,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
李靖皱眉道:“可是慰抚使,有监军及招抚之职,我若不听,恐陛下怪罪。”
“这点你不要担心,”杨铭道:“我会想办法给你安排得当的人,保证不掣你的肘。”
接着,杨铭又沉声道:“实在不行,就找个办法把他杀了,处理的干净一些,我这边再给你兜着,就不会有问题。”
李靖疑惑道:“监军多为尊贵之人,必有随从,恐人员不少,大约应在一二百人之间,要杀,这些人都得杀,否则事情泄露,我恐死在前线。”
李靖的意思是,我得有靠得住的自己人,才能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监军一般都是在统帅身边的,统帅去哪,他跟到哪,反正是哪最安全去哪里。
但是李靖领军的话,他的中军可未必都是自己人。
杨铭思虑半晌后,道:“河东军是你练出来的,我让萧世廉跟你一起去,给你调拨两千人充入中军,你用着也顺手。”
李靖皱眉道:“这是殿下的私军,我怎敢使用?”
“别人用不了,你可以,”杨铭拍了拍李靖后背,笑道:“前锋为大军之最关键,我会想办法给你安排好,你要做的,就是给我打好这场仗,能不能封爵拜将,就看此遭了。”
李靖重重点了点头。
不想当将军的世家子弟,不是好子弟,李靖难道不想封个爵吗?
杨广继位至今,就没有封过爵,征讨高句丽是最好的机会,这次不把握住,将来有没有机会可说不定了。
李靖是不能在河东久留的,毕竟他是奉旨赶赴东都,眼下绕道河东已经多耗了一些时日,需要尽早启程。
杨铭又小心嘱咐了很多事情之后,才让李靖离开。
而他则给兵部尚书段文振写信,要求将河东两千精锐,划入远征大军,调拨给李靖使用。
虽然李靖眼下能不能领军,还说不定,但是李靖对自己有信心,杨铭对他也有信心。
养兵一日用兵一时,李靖的机会来了。
关于宇文恺掉链子的事情,杨铭这边也得准备一下,你也是大隋第一工程师了,怎么能出这么大纰漏?
于是他给宇文恺写信,渡辽河的时候,按照两千米的长度,去制作渡河浮桥所需的木板绳索,别靠你那双眼睛去计量,你都是老花眼了。
多浪费一些木料,总比将士们死在河里强。
这样一来,就能保住麦铁杖,这个人既是皇帝的绝对心腹,也是一个敢拼敢打的猛将,虽然不是九路总管之一,但是他的作用也是非常巨大的。
而且麦铁杖和苏烈是拜把子兄弟,非常照顾苏烈,有他在,苏烈若是在前线得罪了什么人,也有个替他说话的。
这次征讨高句丽,不能败,因为一旦败了,会有一副巨大的烂摊子,杨铭不想给杨广擦屁股,我给你端尿盆还不行吗,你好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