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嘛,天性喜欢攀比,见到陈淑仪后,裴淑英脑子里的第一想法,就是比较。
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哪里比她强,哪里不如她,几乎是瞬间就得出结论。
好像无论哪里,自己都差了那么一丁点。
好吧,那就比家世,你是亡国公主,因陈叔宝现在还有个长城县公的爵位,也算不上庶人,但肯定比不过自己。
裴淑英终于找回了场子,绷着的脸色也舒缓下来,但她还是忍不住瞪了陈淑仪胸口一眼。
杨铭见陈淑仪一副容光焕发的俏模样,比在王府的时候既轻松又愉悦,心想放养的鸟儿终究是比家鸟强啊。
殊不知,陈淑仪在王府等同于下人,每日做的都是杂务,吃饭不能上桌,出门还得请示,见谁都得行礼,么得自由。
但这些天与高玥相处,自然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约束,两人又酷爱音律,仿佛知音一般,自然要比王府过的舒服多了。
杨铭不由在心中自省,自己平日是不是太过约束她了?
陈淑仪将来必定是他的女人,这个没跑了,甚至名位都给他想好了。
以杨铭的郡王身份,他可以有一名正妃,正三品,一名侧妃,从三品,一名妾妃,从四品,十名媵侍,从六品,
侍妾多少都可以,没有名分,基本等同于陪睡的。
媵侍指陪嫁女,如果他将来娶了独孤凤儿,那么独孤家最多可以陪嫁过来十个媵侍,当然了,一般也就陪嫁一两个。
因为独孤加罗的缘故,目前所有的郡王当中,基本上只有正妃及媵侍,外加没有任何名分的侍妾,这样算的话,也是相当于只有一个媳妇。
而杨铭留给陈淑仪的,就是妾妃的位置,至于侧妃,咳咳,当然最好是杨茵绛。
有外人在场,杨铭不方便询问情况,于是找个借口直接带着陈淑仪走了。
这让裴淑英相当不满,那个女人一进来,你就想着要走?她的魅力就这么大?
女人一旦被伤到自尊心,是会记仇的,被杨铭这样无视,让裴淑英脸上有点挂不住,见到身旁弟弟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痛骂了一句:
“没见过女人吗?”
裴宣机一愣,随即撇了撇嘴,挪动屁股下的蒲团,离他姐姐远远的。
期望带来失望,杨铭完全没想到,陈淑仪竟然连人家高玥为什么来大兴,都没打听出来。
这段时间,完全是高玥在向陈淑仪请教吴声乐的技巧,两人同吃同住,除了探讨音律之外,没有提及过任何事情。
棒槌!真是个棒槌!
车厢内,杨铭托腮苦笑,是我错了,我本不该对你抱有期望。
陈淑仪见状,一脸不解道:“不是你吩咐的吗?让我尽量接近她,然后成为朋友吗?我做到了啊?”
这叫什么?这叫让你拿碗快,你只拿碗快,不知道是要吃饭。
杨铭无语道:“好吧,是我没说清楚,以后你和她接触,尽量探听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事情,当然,千万不要显山露水,让她察觉出端倪。”
“你早说啊”陈淑仪翻白眼道:“是你自己没讲清楚,还好意思埋怨我,我可真冤。”
罢了罢了,我不与她计较,杨铭道:“过几天你再去吧。”
第二天,杨铭进宫了。
他得去永安宫请安,本来前段日子也是要去的,不过宫里有人来打过招呼,说是圣后这段时间颇为疲惫,很早便会休息,让杨铭晚点再去。
到了永安宫的时候,发现独孤加罗不在,但是他那五个姑姑都在,这下好了,都开始调笑起杨铭了。
这个捏一捏脸蛋,那个摸一摸屁股,完全将杨铭当做一个十二岁的小孩看待,唯有杨丽华,只是朝着杨铭勾了勾手指头,意思是你给我过来。
杨铭这才从四个姑姑的魔爪中脱离出来,来到杨丽华跟前:
“大姑母安好。”
“安”杨丽华撇嘴笑道:“你可真是个白眼狼,自打帮了你的忙之后,就再也没去找过我,既然如此,以后有事了,你可千万别想起我来。”
这话一出,兰陵公主杨阿五顿时笑道:“铭儿是阿娘养大的,又不是你养大的,凭什么叫我们白眼狼?你给他帮什么忙了?说来听听?”
杨丽华哼了一声,没理会她,而是转移话题道:
“你祖母仍在朝会,听说已经令人给参与朝会的大臣准备午食,看样子还要很久,你若等不了,可先行回去,明日再来。”
杨铭赶忙道:“等的了,那侄儿中午便在这里用饭吧。”
接着,杨铭又被四位姑姑拉去戏耍了。
唉无奈,谁让他还是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