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茵绛皱眉看向丈夫:“这怎么办?”
杨铭也是一脸无语,老爹也是个奇葩,你跟人家陈叔宝的遗霜走的这么近干什么?你是皇帝啊,你也不怕人家背后说三道四?
既然杨广要将人带走,那就没人能将人留下,杨铭顿时苦恼道:
“淑仪听说过宁长真这个人没有?”
陈淑仪蹙眉道:“何止是听说,我都见过好几次,这个人的阿爷宁勐力,跟我阿爷是同日生,所以每到阿爷圣诞,他们父子俩都会去建康朝见我父,宁叔叔每次来,都会给我带很多礼物,对了,你提他干什么?”
这都宁叔叔了啊?你娘跟他关系不一般啊,杨铭赶紧给杨茵绛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由对方来说。
结果陈淑仪看在眼中,直接道:“不要给茵绛使眼色,有什么不能对我直说的?”
杨铭颇为尴尬,事关你娘的风花雪月,我不好意思说啊。
“额眼下朝廷需要一批钱粮,无处可借,我想着找宁长真帮忙,但又苦于没有中间人。”
陈淑仪嘴角一抽:“你是想让我阿娘做中间人?此事万万不可。”
一看陈淑仪这个反应,杨铭他们顿时猜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杨茵绛追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陈淑仪叹息一声,道:“牵扯一桩往事,我阿娘若是去了岭南,就回不来了,就算是陛下,也别想要回来。”
这是真知情啊,冯玉致眼下像是一个吃瓜群众一样,也不吭气,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坐着,一脸兴奋的等着听八卦。
杨茵绛干咳一声,道:“淑仪不方便对我们说吗?”
陈淑仪无奈的瞧了三人一眼,叹息道:“也不是不能说,但你们可别外传啊,这件事不是阿娘告诉我的,而是我的祖母(柳敬言告诉我的。”
“淑仪放心,一定不外传,”杨茵绛赶忙道。
陈淑仪沉吟片刻,澹澹道:
“外祖仲伦公(沉君理曾经率军往岭南平叛,也就是那时候与宁家结下了交情,从此两家往来频繁,宁长真拜入外祖门下,与阿娘兄妹相称,听祖母说,宁叔叔那时候有意娶阿娘为妻,但是宁勐力希望他娶一个岭南帅酋的女儿,后来外祖母(会稽穆公主,陈霸先之女也不同意,于是便促成阿娘嫁给了我阿爷。”
陈淑仪的外祖父沉君理,娶的是陈朝开国皇帝陈霸先的亲闺女,陈叔宝,是陈霸先的侄孙,而沉婺华是陈霸先的亲外孙女。
所以陈淑仪这个血脉,正的不能再正了。
见到几人沉默,陈淑仪又赶忙提醒道:“千万别外传啊?”
“不会不会,”杨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看样子陈叔宝夫妻不和睦,多少跟宁长真有点关系。
但是问题来了,沉婺华没办法去岭南,那么宁长真就不会借粮。
陈淑仪大概知晓事情经过后,道:“既然是大事,我可以给阿娘写封信,由她给宁叔叔写封亲笔信,痛陈利害,至于能不能行,这就说不准了。”
“或可一试,”杨茵绛看向杨铭道。
在大隋,国事家事天下事,都比不过个人私事,男人对初恋情人,是不能忘怀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句话。
杨广跟宁长真要粮,都够呛,但是沉婺华,那可就说不准了。
杨铭点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试一试了,而且要快,毕竟岭南遥远,山东已变,今年上半年,务必要办成这件事,否则山东之乱,恐将难以收拾。”
陈淑仪点了点头,立即着手写信,由杨铭和杨茵绛在旁,帮着润色。
“你们不用教我该怎么写,阿娘知道该怎么跟宁叔叔打交道,但是这个粮,肯定是要还的,白给是不可能的,”陈淑仪边写边说道。
杨铭笑道;“自然是要还的,不过眼下还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借。”
陈淑仪停笔,沉默片刻,道:“至少有七成把握,宁叔叔曾经给我阿娘送过一颗宝珠,那颗宝珠,可换良田五十顷,价值连城。”
“不会是西瓯部族的瓯江大珠吧?”冯玉致惊诧道。
陈淑仪点了点头:“就是它,好像那颗宝珠意义重大,所以阿娘又还回去了。”
“当然意义重大!”冯玉致苦笑道:“他可真敢送,那颗珠子是西瓯部族首领的象征,何止五十倾田亩,你要是给我这颗珠子,我们南越部族砸锅卖铁都愿意换。”
杨铭也是瞠目结舌,宁长真这个人,泡妞是真下血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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