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收黑钱的头子二豹子和县衙的李捕头是拜把子兄弟，整条街谁不知道，谁敢和他们斗，那些开店铺的家大业大，按月足额交数，什么事没有，咱们这做点小本买卖的看天吃饭，总有个盈亏不是，交不上数他们挨一顿打还好，要是这些大爷们心情不好或是积累得多了被打成残废的也有。那才是求天不应，叫地无门啊。

小哥的话引得张小雨怒火中烧，灵泉各地区势力复杂，张小雨也有些耳闻，不过那时候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加上没有什么职务，往往只是在心中骂娘而已，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老哥刚当上四品佐领官，正准备大展宏图过过为民做主的瘾呢，虽然他的官职只在军中有用，但灵泉军务不就是政务吗。

“兄弟，让下，我进去看看，”张小雨用力的拨开人群，往里钻。

人群中央，六七个大汉围着一个老头。

“老头，你个老不死的，欠了我们四个月的摊位费，还敢来这摆摊？”

还说没钱？这是什么？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手里攥着一吊钱恶狠狠的辱骂着。

“大哥，别跟这老头废话，看看他身上还有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先拿来把后面的摊位费预交了，”

刀疤壮汉抛了抛那两串钱，对哈，有道理，先交了再说。

老头子一把老骨头瘫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整洁的补丁衣服也沾满了灰尘。

大爷们，你们放过我吧，这四个月的摊位费是一百二十文，你们把钱拿去，我只要那剩下的八十文就行了。行行好吧，乌黑的嘴唇激动的颤抖着。

壮汉一只脚踩在老头的大腿上，

“呸，老东西，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欠摊位费，那我们哥几个喝西北风去啊？”

今天就是要那你做榜样，看看欠摊位费是什么下场。

老头疼得嗷嗷直叫唤，眼睛里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不光是疼痛让他难过，悲惨的命运同样让他难过。

“彪哥，你放过他吧，”围观的人有看不过去的向壮汉乞求道。

“对啊，豹哥，就当做好事吧”

见这帮刁民敢同自己作对，壮汉马鞭挥舞，周围人纷纷避让。

“闭嘴，你们这帮狗娘养的，”

“老子今天跟你们挑明了，以后摊位费迟一个月交双倍交，否则就是这个下场。”

受惯了欺压的小贩们顿时鸦雀无声，他们再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二豹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见老百姓们都屈服，二豹子踩在老头大腿上的脚踩得更狠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战场上的大将军，将敌军踩在脚下，威风八面，接受者敌人的臣服。

“老东西，你欠了四个月，现在你该交二百四十文，给老子把剩下的四十文补上，老子就放了你，”

“我，我没有什么钱了，今天就卖了这么多，”老头子带着苍老的哭腔说道。

二豹子冷哼一声，“少他妈废话，给我搜”，

尖嘴猴腮那汉子抓着老头的怀兜就开始摸，老头极力用枯藤般的手臂抵抗，

那尖嘴猴腮的高个子始终手伸不到兜里，气急败坏的一巴掌扇在老头脸上，扇得老头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老不死的，还敢犟，”尖嘴猴腮的高个用一种太监般的声音喝骂

“大哥，这老头不老实，怀里还有货呢”，瘦跟班欣喜若狂，一把取出老头怀里的布帛，

“豹大爷，老头子家里还有个残废儿子，这点钱是老头子一个月的口粮，要是没了，我儿子就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