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和目光不觉得变得有些幽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楚家坐拥整个天下快百年了,其力量也不可小觑,若是真的交起手来,最终胜利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听到这里,范兴照眼睛一眯,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异样,如此说来,交战的结果岂不是说有可能会两败俱伤!
范元和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忽然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照儿,给萱儿的话,同样给你,不要以为那些人都是笨蛋,若是两方真的动起手,你觉得他们不会先将这么不确定因素排除吗??”
听到父亲的话,范兴照心头一冷,随后他面色大变。
“父亲,这岂不是说我们只能坚定的拥护皇上了??”
范氏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范元和见她还未离开,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挥了挥手。
“你先进宫吧!再晚了,估计萱儿就要着急了!
范氏犹豫了片刻,不敢反驳,随后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进宫去了。
带范氏离开之后,范元和才接着说道:“不然你以为呢??”
范兴照咽了一口唾沫,现在他们可不确定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模样!若是贾琙真的造反,那他们岂不是必死无疑!
“所以,皇上不会动我们!
随后范元和又说了一句话,范兴照微微侧目,所以他们范家是天然的保皇派。
“父亲,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范元和浑浊的双目里,精光四射,“什么也不做!
这个敏感的节点上,什么都不做比做什么都强!
范兴照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有半盏茶的时光,他才起身离开。
范元和看着门外还带着一丝年味的喜庆,摇着自己的脑袋,闭上了眼睛,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曲调。
不多时,坤宁宫和凤藻宫都来了一个人,坤宁宫是皇后范止萱的母亲,凤藻宫是冠军侯贾琙。
再次见到贾琙,元春先是打量了一下这个弟弟,几日不见,这通身的气派倒是更扎眼了。
“大姐姐,这么急着寻我,是有什么要事儿吗??”
贾琙见元春不说话,就那么上下打量自己,不由笑着出声问道。
元春听到贾琙的话,站起身笑着回道:“原本是有事儿的,不过现在看到琙弟,就没有了!
随后元春招呼身边的贴身宫女抱琴赶紧给贾琙上茶。
贾琙坐下后,笑着问道:“是因为宫里的传出去的小道消息吧?”
元春见贾琙也不紧张,反而在一旁笑话自己,心里却给气笑了。
她语气颇为埋怨地说道:“琙弟心里倒是明镜似的,宫里传过来的消息差点没骇死我!说琙弟要杀东西府的哥儿,还是范宰辅和曾宰辅合力劝下的!
听到元春的话,贾琙一愣,传这个小道消息的人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事情的大体还真的是这样的,不过其中的道理却并没有看明白。
朝堂的人,无论是他,还是范元和,曾书堂,亦或是明康帝,都没有疯。
想了想,贾琙便挑了其中一些不太重要的地方给元春说了说,元春听到之后,樱桃小口轻启,惊讶出声,随后她赶紧用帕子挡住了。
“原来是这样!
贾琙看元春脸色似乎还有几分后怕,心头不觉浮起一丝逗弄的想法,于是就说道:“难道大姐姐认为我就是那么狠心的人吗??”
元春听到贾琙的话,连忙否认,不过当她看到贾琙眼中的那丝笑意,才知自己上了当。
“琙弟~~”
听到这一声好似娇嗔的称呼,贾琙不由抬起头看向这位大姐姐。
此时的元春穿着一身粉色宫装,粉中带红,八朵针脚极为精致的牡丹铺在了整件宫装的上,中间是一朵大的,花开的正艳,就如眼下的大姑娘,这朵富贵的牡丹开的最艳之时。
其他的几朵分散在四处,裙摆,袍袖,但是此刻却是人比花娇。
如花美卷,似水流年,此时此刻,贾琙却是有些理解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琙弟~~”
见贾琙一直在看自己,元春脸蛋微微一红,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胆子到底有多大,就连皇后娘娘他都敢作贱。
随后她不由喊了一声。
贾琙听到这话之后,也知道此时他有些失态了,好在之前他已经将此间屋子彻底封锁了,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谈些什么。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忽然,贾琙眉头一皱,门外又来了一个人。
还是一个熟人,正是皇后范止萱。
“贾琙在不在??”
范止萱来到凤藻宫后,直接开门见山,见守门的小丫鬟讪讪不敢做声,她便确定贾琙就在里面,随后这位皇后娘娘也不多话,带着身边的王嬷嬷直接就要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