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河洛之地,有一僧一道一路嬉笑怒骂而来。
两人来到一处空旷山头处,和尚拈花作笑,道士口含无量天尊。
两人身前竟是有光华流转,和尚道:“道兄先请!
”道士亦道:“大师先请!
闻声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同去同去!
随后两人一脚踏出,竟似踏入另一个空间一般,他们前方不见那只伸出去的脚,身后只剩半个身子,情况非常的诡异。
不过下一刻,两人的另一只踏出时,两人却是消失在了原地。
光华流转不定,一道虚影落在云端之上,待光芒散去,便见方才从河洛之地消失的一僧一道来到此处。
但见此地仙鹤排云直上,云海涛涛,又见仙宫座座凌空而立,两根白玉石柱立在仙宫入口之处,高达三十六丈,其上有个白玉牌匾,上书太虚幻境四字,正在熠熠闪光。
两根白玉柱上,分别刻了七个大字。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两人循着一条道路,两人七拐八绕来到一座仙宫处,相视一眼,轻笑两声,随后便推门而入。
“渺渺,空空求见仙姑~”
此二人正是人间那一僧一道,如今知晓事不可违,不得已辗转间已经再度来到这神仙之地,求见警幻仙子。
“你们二人不再人间游历,磨砺道行,来我这儿作甚?”
仙宫沉寂半晌,有一道仙音回荡而来,声音轻柔,如鸾佩相击,又如春花盛开,泉水叮冬,让人闻之心酥,绕梁而心驰。
忽见仙宫的一座凉亭之中,有人莲步轻移,步步生莲而来。
及近处,却见那倾国倾城之貌,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地的主人,也是司掌天下风月的司主,警幻仙子。
一僧一道不敢怠慢,连忙行礼,和尚双掌合十,道士手掐天尊印,道:“见过仙姑!”
“你们来此,所谓何事?难道是凡间之事又生变故了?”
警幻仙子伸手一伏,示意两人无须多礼,便开口问道。
一僧一道不敢隐瞒,便将凡间之事一一道来,却说大康宁荣二公的后辈之中,出现了一个名琙的少年,身负大气运降世,冥冥之中修得神通,不可力敌,又言说绛珠仙子转世误入歧途,对贾琙心生好感,恐还泪之行要付之东流。
仙姑听到此事眉头紧锁,语气有些不快,“你们二人为何不尽早来报?让神瑛侍者历劫一事横生变故~”
又问,“那贾琙究竟是什么境界?实力又是哪般?”
一僧一道闻言苦笑不已,他们两人与贾琙修行的根本就不是一条路,哪里看的清贾琙究竟是什么境界,并且他们也猜测贾琙修行之法,与整个世界都大不相同,当时他们发现贾琙之时,就已经感到棘手,时间只不过又过了三年,实力却已经臻至化境,他们早已无法摸清虚实。
面对警幻仙姑,两人不敢说谎,只得如实招来,不敢有任何欺瞒。
听完两人的禀告,警幻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司掌风月之事的她对于人心的把握何其敏锐,只是一个念头便想明白了两人心中所想,虽然有些不忿,但是两人却没有出格,一切道理都在规矩之内,总不好硬逼着两人出手,又怕到时候这两人直接撒手不管,让她自己难堪,更对贾琙之事有些心惊,两人虽然因为行走人间,道行被压制了许多,但是眼力界犹在,他们都无法看透之人,必定不是易于之辈啊!
原因为何这般?盖因仙界有仙界的规矩,那便是不得随意插手人间之事,就算是那些隐姓埋名留在人间的那些人,都受仙界的规矩所约束,而强行从仙界下凡者,必历经神魂之苦,躯壳之伤,这一僧一道便是前车之鉴,空空成了癞头和尚,渺渺则成了瘸子,并且两人现在神魂每隔十年都会遭受一次劫难,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