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当他被束缚在床上，任人摆布的时候，他就是这种感觉。

而瘦削男子、植物人老兄他们的遭遇，所受到的痛苦何止百倍于他。

“嘿嘿，仪式我已经摆好了，那就开始吧。”

楚零听到声音是从自己左耳后根传来的，猛然向右前方一步避开，然后本能的转身。

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老人。

他的黑衣像是由黑暗编织而成的，纯黑而似有吞噬力，吞噬一切光线，连他的视线似都被吞噬进去了。

而最惹眼的，是他皮肤的颜色，像是白色的粉笔一般纯白，毫无血色。

这两方对比之下，比吸血鬼还要吸血鬼。

只不过他没有尖锐的牙齿。

楚零终于看到敌人，一点没有害怕，终究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

只要是个人类生命，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楚零肌肉紧绷，猛然就要发起攻击。

但是，他震惊的发现，他动弹不了了。

无论他如何挣扎，再怎么使劲全力，他都动不了。

他好像被密封进水泥里了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这是什么力量？楚零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如果连一丁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完全成为了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都说叫你别急了，你急什么？”白鬼灰大队很是兴奋的告解着。

“你别瞪那么大的眼睛，神喜欢安静的祭品，你作为最高级的祭品无色者，你得平和点，不然祂会不高兴的。”

灰大队自言自语解释着：“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像他们一样，当做猪羊一般拆解再祭祀的。”

“你是无色者，是最高级的祭品，伟大的神喜欢完整的无色者。”

“所以，我会把你完整的祭祀给伟大存在的。”

灰大队推着楚零向他身后走去，那里是早已准备好的祭台。

“不过你先别急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真的不能急。”

“我们要等一下祂，等祂吃完餐前小菜，才能有足够尊敬的仪式来吃你这个主菜，这才是对你这个无色者最大的尊敬。”

“啊，我差点忘了，你要吃了这个。”

灰大队猛地一拍脑袋，接着从黑暗的流动衣服中掏出一只不知名的蠕动黑虫。

它像是蠕动的、黑色的加长版蛆虫一般，扭捏弯曲，翘首以盼。

灰大队一把捏住楚零下巴，一把丢进楚零的喉咙。

楚零只是感到一阵蠕动，就进入了他的胃里。

“你不能再发疯了，祂可不喜欢发疯的祭品，尽管你是无色者也不行，神都是优雅的，他们就餐时喜欢安静，所以食物也应该安静才好……”

楚零听着白色吸血鬼的喃喃自语，心里越来越凉。

他自从被固定一动都不能动，就开始集中注意力，想回到那个温暖的精神病房了。

但此刻，他发现，无论他怎么集中注意力，他都回不去。

他看到的永远都是黑暗，以及越来越靠近的祭坛。

“好了，餐前小菜已过，正菜要开始了。”

灰大队把楚零固定在祭坛上的木头十字架上。

随着他的喃喃自语，熊熊烈火燃起。

“拉哒斯，渣渣的密……”

“啊……”

烈火笼罩着楚零，让他觉得世间一切痛苦加起来都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