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们所得到的线索，这里是鬼母传承仪式的祭坛，而按照壁画的记述，所谓的鬼母传承仪式就是通过雮尘珠短暂开启虚数空间，让作为传承者的少女来经受虚数空间的考验。

如果能成功承受虚数空间的洗礼，那便能掌握一些虚数空间的力量，顺利成为魔国新一代的鬼母，要是无法通过考验，结果也显而易见，就会为下面蛇窟添上一缕亡魂。

而无数次的传承仪式，不用想也是失败远胜于成功，而那些被投入蛇窟里面，任凭净见阿含撕咬而亡的少女自然不会甘心，临死前定然是满怀怨念。

在一些精心的谋划下，量变最终化作了质变，在无数次牺牲中所积攒的怨恨，最后蜕变为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这股力量。

想到这里，陈子延不由看向了深渊四壁的那些奇特符号，先前的那些疑点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答案。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些符号在这个过程里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甚至怨念这种无形能量能够留存，就是因为这些意义难明的符号。

通过这些来进行反推，陈子延甚至开始觉得，眼前那在重重枷锁下不断挣扎的巨蛇，也未必是真实存在的生物，说不定跟那些由灰雾化作的锁链一样，也是某种原理未知的拟化之物。

“你们说……那只巨蛇真的是实物吗？”陈子延心里这样想着，也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没办法，眼前这巨蛇太过真实，他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

“不是实物？”胡八一闻言立即将目光看向了巨蛇。

虽然他觉得陈子延这话有些异想天开，但在这样一个异相频发的地方，他也不敢彻底否认这种说法。

万一真的不是实物呢？

倒是蓝袍藏人在听到陈子延这话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这巨蛇同样是某种能量的具象化，那你们觉得会是什么能量？”

蓝袍藏人这话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陈子延在提出这个问题后，也在一直思考这巨蛇到底是什么，但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头绪，此刻听到蓝袍藏人的话，立即具醒悟了过来，这巨蛇跟那些锁链的本质一样，那些锁链是怨恨所凝聚，而这巨蛇不出意外应该是虚数空间能量的具象化。

“我记得你说过，魔国的最后一个王者是阎王，而阎王诞生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魔国都没有出现新的鬼母，对吗？”陈子延看向蓝袍藏人，突然问道。

在蓝袍藏人说起这些的时候，他还好奇过会是什么原因导致鬼母成了绝唱，但现在他感觉自己可能有了答案。

不过稳妥起见，陈子延还是打算找蓝袍藏人再核实一下。

“没错，典籍里面就是这样记载的。”蓝袍藏人点了点头。

而在回答的时候，他的眸光也是微微闪烁。

摆在面前的线索都差不多，陈子延能想到的事，他没有道理会想不到，尤其是在这样明晃晃的‘暗示’下。

其他人虽然没加入交谈，但也都是目露思索之色，胡八一最先按奈不住，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陈爷，你的意思眼前这巨蛇是虚数空间的具象物？那些灰雾凝聚的锁链困住了这巨蛇，所以鬼母的传承才会断裂？”

“虽然这说法听起来有些离奇，但就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情况，我认为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陈子延轻声说道。

王凯旋在旁边连连点头：“我觉得陈爷这话在理，咱们遇到那些事比这玄乎多了。”

胡八一无奈看了眼这货，但是没有说什么。

他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但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做判断怎能如此果断！

陈子延没有理会胡八一的纠结，他重新将目光放回巨蛇身上，想了想后说道：“我们要想个办法帮这巨蛇挣开那些锁链。”

在得出并认定巨蛇是虚数空间能量的具象物后，陈子延就一直在思索自己是否要插手其中，但很快他就得出了结论，那就是他们必须要参与进去，而且还要站在巨蛇这一边。

雪莉杨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在重复当初的鬼母传承，如果仪式被卡在了这一步，连虚数空间都不能开启，那迎接他们的只有失败。

所以必须要帮助巨蛇挣脱枷锁，顺利打开虚数空间，让祭祀仪式进行下去才行。

“帮巨蛇挣开锁链……”胡八一闻言面露难色，想了想后，他抬起手里的枪，直接对着距离最近的锁链扣动了扳机。

砰——

枪口的火焰迸射，但飞驰而出的子弹却没能取得应有的效果，那看似质地厚重的锁链在被子弹命中后，就像是一团幻影一般，只是起了微微一阵涟漪而已。

不过他的这一枪也不是毫无收获，因为在子弹撞到洞壁弹起后，后面被撞到的巨蛇也跟前面的锁链一样，根本就没受到实质性的打击，这无疑是证实了陈子延先前的猜测。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胡八一倒是不怎么失望，因为这本就是他预料之内的事。

“这……没用啊。”王凯旋看到那枚子弹在弹了几回，直接掉进蛇群里后，有些咂舌的说道。

事实已经成功证明，不管是眼前的巨蛇还是锁链，都是有形无质的存在，基本免疫了物理攻击。

这就让远程攻击手段匮乏的他们感到棘手了，他们总不能冒着被蛇群给吞噬的风险，跑到近处去挨个试验自己常用的攻击手段吧。

“陈爷，现在怎么办？”胡八一很快就祛除无用的情绪，把视线挪到了陈子延身上。

这倒不是他想要甩锅，而是在对付这类事物上，陈子延的手段一直都冠绝整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