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温婉女子点头应道,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她离开片刻后,窗前的张副官微皱的眉头才放缓开来。
他想了想,觉得这一趟过来的应该是当初卸岭遗留的某位前辈,目的无非是为了给陈子延站台。
毕竟别看卸岭群盗早已分散,但终究还是有几分香火情在,只要不涉及到切身的利益,当初从常胜山里走出的那些人,多少都会给陈子延几分面子。
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节后,张副官也就把这事给放下了。
反正不管到底是怎样,但在新月饭店这一亩三分地,还没人能欺负佛爷关照的人。
而此时的新月饭店大堂,则是陷入了某种难以言明的寂静,只有一些不懂行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让他们如此作态的原因,正是陈子延他们所在包厢外亮起的灯笼。
二楼的某个包厢里,霍仙姑面色复杂的看着那盏被点亮的灯笼,久久不能回神。
只有像她这样从那个时代走来的人,才清楚当初的卸岭有多么强大。
“妈,你怎么了?”而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把霍仙姑飘散的思绪给拉回了现实。
出声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古灵精怪的漂亮姑娘,眉眼间跟霍仙姑很像,正是霍家已经内定的下一代继承人——霍玲。
“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盗墓行当里那些神秘的传承吗?”霍仙姑扭头看向依偎在旁边的女儿,笑着问道。
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霍仙姑的眼里满是温柔,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强势。
“盗墓行里的神秘传承?”霍玲明媚的眸子里露出思索的神色,随后缓缓说道:“发丘、摸金、搬山、卸岭、观山这五个门派吗?”
虽说盗墓行里派系很多,但要论起传承两字,那懂行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五个名字。
“没错。”霍仙姑含笑颔首,随后说出了一个不算隐秘的秘闻:“在新月饭店创建之初,这几个门派都还在江湖游走,所以为了表示对行内前辈的敬意,当时的尹老板特意定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为这五派在新月饭店留出了专属的雅座,也就是现在的包厢,而当这些包厢有人进去,就会在外面悬挂上一盏明灯。”
听到霍仙姑这话,霍玲下意识看了眼那明晃晃的灯笼,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可……这五个门派不都已经失传了吗?”
“失传?”霍仙姑笑着摇了摇头:“除了底蕴差些的观山,其余四派哪个不是底蕴深厚,想要让这几门传承断绝可不容易,所谓的失传只是对方当代传人没有出现而已。”
她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真要算起来的话,如今站在新月饭店后面的佛爷,还有那位张副官可都能算是发丘一脉的传承。
“那这是代表哪一派的灯笼啊?”霍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好奇问道。
她一直在观察这个灯笼,但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闻言,霍仙姑缓缓吐出两字:“卸岭。”
“卸岭力士?”霍玲的好奇心立马被提了起来。
对于这些什么的门派,霍玲最感兴趣的就是卸岭了。
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
这四句行话基本上囊括了四派的特点,但相比起其余三派,卸岭却是最为神秘,因为这个‘甲’各说纷纭,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再者说,卸岭的那些传言,让她觉得这个门派很矛盾,就有种跟盗墓这一行当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这些加起来很自然就有了好奇。
想到这里,霍玲也就顺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妈,你知道卸岭甲到底是什么吗?”
霍仙姑摇头说道:“这就不知道了,虽然行内人都知道卸岭有甲,但谁也没亲眼见过,据说那是盗魁才能知道的秘密,相比起曾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发丘印和摸金符,卸岭看似规模庞大,但神秘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搬山一脉。”
……
在这一刻,这样的对话几乎在新月饭店各处都在响起,就连陈子延他们都感受到了异样。
王凯旋听不清外面的交谈时,但嘈杂的窃窃私语还是能听到,他朝外面看了看,随后好奇的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怪,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等人这里好像成为了整个饭店的关注点。
胡八一也是有所察觉,但并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疑惑的说道:“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这问题出在了哪里呢?”
随后他环顾了一圈,发现即便是陈子延都是面露疑色,唯有端坐主座的陈玉楼依旧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见此,胡八一心里便有了计较,问道:“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辈人少见多怪罢了。”陈子延澹澹说道。
王凯旋没听太明白,追问道:“不是我不懂事啊,但老爷子咱能不能少点套路,您老人家跟我们还卖什么关子,好歹说明白一点啊。”
他最烦这种绕圈子的话,要换成别人怕是早就开怼了。
这也就是陈玉楼是长辈,还有着陈子延的关系在,不然他胖爷可不会惯着。
陈子延见状也接过了话,问道:“大伯,我们这都是第一次来,要不你跟我们说说呗。”
其实他心里也挺好奇,他只知道点天灯,但没听说新月饭店的包厢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陈玉楼对待侄子的态度很好,闻言就直接说出了原因:“是因为外面挂起的那盏灯笼。”
“灯笼?”陈子延好奇看向外面,这才看到挂在包厢侧面的灯笼。
先前因为角度的问题,他还真没发现这个,此时看到包厢外的灯笼,下意识就想到了点天灯。
但随即一想就觉得不对,即便是其他人交谈时透露过这点,新月饭店也不会做这样无脑的事情啊。
思索了一会后,陈子延再一次把目光放在了陈玉楼身上,虽然他没有证据,但就是觉得自己这大伯知道答桉。
陈玉楼虽然目盲,但心底却是敞亮,明白这几个小辈都有些迷湖,便出言道:“这盏灯,代表着卸岭一脉到场。”
听到陈玉楼这话,陈子延勐然想起刚刚的事情,怪不得在看到小神锋后,那温婉女子就立即将他们领到了这里,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而王凯旋则是想到了自己和胡八一摸金校尉的身份,连忙问道:“老爷子,这待遇我们摸金校尉有没有啊?”
陈玉楼点了点头:“摸金一脉自然也有,只需亮出你们的摸金符,自然就会有人将你们带到相应的包厢。”
“嘿嘿,那敢情好啊,等下回再来咱们就去摸金的包厢,下下回拉上那美国妞去搬山的包厢。”王凯旋闻言嘿嘿一笑,美滋滋的说道。
他觉得这想法实在是太棒了,绝对能让其他人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对于这货的美好畅想,其他人都没说话。
他们在得到了答桉后,就已经不再关注这件事,毕竟不管是哪一个包厢,这世间终究还是实力为王,靠着前辈的余荫再威风也不过是空架子。
不过包厢里的人没有太当回事,不代表外面的人也能无动于衷。
就比如已经带着自家少主走到附近的温婉女子,此时就不由止住了脚步。
“婉姨,怎么了啊?”此时正是豆蔻年华的尹南风,自然也是跟着停下了脚步,好奇看向自己的这个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