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还穿开裆裤的小屁孩,也敢在本太孙面前冲长辈?”
“看咱不打你个屁股开花!”
朱?屁股上吃痛却不哭,只是嘴上不住地叫嚣着。
“朱允熥打王叔啦!”
“朱允熥,你目无长辈,殴打王叔,我要去父皇那儿告你的状!”
朱允熥见朱?都被自己打屁股了,竟然还敢叫嚣,当即给他来了几下狠得。
朱?才五岁,没几下就被打的呜哇呜哇的哭起来,朱允熥见这孩子哭了,当即将其放到地上。
朱?重获自由,嚣张的气焰再次燃起。
“朱允熥,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父皇告状,让父皇狠狠打你的屁股,呜哇哇……”
大本堂里一众年长的皇子,看到朱?哭唧唧的样子,顿时爆出一阵大笑。至于那些跟朱?年龄相彷,或者年岁相差不大的小皇子们,则一个个小脸煞白,再也不敢在朱允熥面前以长辈自居了。
朱允熥用巴掌镇压了一众小王叔后,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个甜枣。
“诸位王叔,咱们年龄相彷,让我管你们叫一声叔叔没问题,但让我将你们当成长辈则有点难。”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怕我当了皇太孙,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今天在这里正告诸位,我依然是我,永远是我。”
“只要你们不变,我亦不变!”
朱桂等人听到朱允熥说出这番话,无不觉得鼻子一酸。
“大侄子,有你今天这句话,十三叔就认定你了。”
“以后你就是命人来砍我的脑袋,十三叔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只会觉得是自己有罪,对不起大侄子的这份信任!”
朱瑛、朱植、朱权三人也相继表态。
“大侄子放心,我们永远效忠你!”
三人说完这话,再次朝着朱允熥拜倒下去。
这一次跟刚刚在文华殿不同,在文华殿他们跪的是皇太孙,在这里他们跪的是朱允熥。
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朱允熥将他们一个个相继扶起。
“承蒙几位王叔看得起,大侄子也不说那些废话了,直接给你们每人一千股的明钢商会股份好了,权当是对几位王叔的谢礼!”
几人听到这话,无不喜笑颜开,心想将来去封地盖王府的钱有了!
“大侄子豪气!”
“比你皇爷爷大方多了,哈哈哈……”
一些年幼的皇子还不知道明钢商会的一千股股份意味着什么,但他们看皇兄们分到了,自己却没分到,心里自然很不开心。
朱允熥索性来了个大水漫灌,给其他小王叔们也分了一千股。
不过鉴于他们年幼,股份凭证暂时只能交给其各自的母妃保管。
一众小王叔听到这话,无不欢欣鼓舞,再也不计较朱允熥“殴打”王叔之事了。
朱允熥领着一干王叔“分果果”的时候,朱?也哭哭啼啼地跑到乾清宫找老朱告状去了。
老朱对于自己的小儿子还是非常在意的,见到他哭哭啼啼跑过来,赶忙询问发生了何事。
朱?听到父皇询问,当即转过身撩起下裳,露出被朱允熥打得通红的屁股。
“父皇!”
“朱允熥打儿臣,哇呜呜……”
老朱看到小儿子的红屁股,心里就大致猜到发生何事了。
“你给父皇说说,朱允熥为啥打你呀?”
“十三哥说,按照父皇定的规矩,我们给朱允熥行礼,朱允熥也得给我们行礼。”
“儿臣让朱允熥把儿臣给他磕的头还回来,他不还,还打我,哇呜呜……”
老朱听到这话再也绷不住了,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秦德顺见皇爷笑得如此开心,又给皇爷加了点左料。
“皇爷,三皇孙……不不不,皇太孙也不是一味的打屁股,还是给了一众皇子们甜枣的。”
“他从自己的名下,拿出一万多股明钢商会的股份,分给诸位皇子,每个皇子能分到一千股呢!”
“嘶……”
老朱听到大孙这么大方,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虽说他并不怎么关心明钢商会之事,但架不住他家有个长舌妇啊。
郭慧妃见天地念叨着,什么明钢商会的股份有多值钱,寻常人家一百两银子都买不来一股。
如果按照一百两一股来算,那一千股可就是十万两银子了!
“这逆孙出手倒是大方,比咱这个当皇帝的大方多了……”
秦德顺听出皇帝语气有点泛酸,赶忙替朱允熥解释道。
“皇爷,这也是皇太孙对诸王的一片仁爱之心呀!”
老朱听到秦德顺不住嘴地给大孙说好话,不由笑骂道。
“你个老狗就别装了,给咱说实话,你手里是不是也有那逆孙送的股份?”
“奴婢不敢欺瞒皇爷,奴婢手里确实有一百股,但可不是皇太孙送的,而是奴婢趁着明钢商会刚成立的时候低价买的……”
老朱才不信这个鬼话呢,闻言不悦地翻了翻眼皮。
“有多低?”
秦德顺见皇帝如此刨根问底,只感觉一阵头疼,随即心虚地伸出一根手指。
老朱见状当即惊呼出声。
“啥?”
“一两银子?”
秦德顺闻言赶忙摆手道。
“没!”
“没那么便宜!”
“奴婢买的时候是十两银子一股……”
老朱听到这话,脸上的惊讶没有丝毫减少,只是对着秦德顺的脖子看了几眼,阴仄仄的说道。
“你个老狗给咱注意点,咱可是杀了一辈子贪官,可不想杀到身边人身上!”
秦德顺闻言赶忙跪地请罪。
“皇爷恕罪!”
“奴婢哪敢贪污呀,奴婢这点钱,都是承蒙皇爷和各位王爷们的恩赏,一点点攒下的养老钱……”
朱元章听到这话,心里也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刚刚把话说太重。
但他才不会道歉呢,只是轻轻踢了踢秦德顺。
“起来吧!”
“咱又没说怎么着你,你摆出这个哭丧脸给谁看呢?”
秦德顺闻言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心里皇爷这顿骂不白挨,自己那点黑钱总算是洗白了!
朱允熥当了皇太孙后,一开始还挺新鲜,每天上朝的时候都去。
然而,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他就厌烦了。
因为他只能听,听那些大臣跟皇帝奏对,而且还都是天南海北的事。
有些事朝廷已经处理几年了,他听个只言片语根本就听不懂。
然后,老朱有事没事还总问他有啥看法。
他能有啥看法?
只能说好好好,行行行,皇爷爷圣明之类的。
相对来说,早朝虽然枯燥,但多少还能忍受。可对于每天都要早起,朱允熥实在是受不住了。
以前跟老朱住在一起的时候还好,老朱会照顾他年纪小,每天都将早朝推迟一个时辰。
现在他从乾清宫里搬入太子府,这早朝时间就恢复正常了。
每天寅时末就开始上朝,这谁特么受得了?
再加上他不喜欢太子府,总觉得太子府像棺材,压抑得他喘不上来气。
因此,在正式册封皇太孙的第四天,朱允熥就翘班了。
老朱像往常一般上朝,当看到大孙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时,眉头不由紧紧皱起,心道这逆孙又出什么幺蛾子?
但早朝的臣子已经到齐了,老朱只能先命众人奏事,暗暗给秦德顺一个眼色。
秦德顺接收到皇爷的信号,当即跑去太子府询问,只见皇太孙连个人影都没,只有朱允熞贱贱地逗弄着青鸾大鸟,教它唱着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歌谣。
“瓦蓝蓝的天上飞老愣,我在高岗眺望金陵……”
“唱!”
“哇啦啦的天上飞脑亨……”
“四皇孙,您知道皇太孙在哪儿吗?”
“知道呀!”
“瓦蓝蓝的天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