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看这姚青桥半响,快喝光的酒壶猛地一晃:“我出就我出!吃多点!”
胡摇乐呵呵地看着眼前地一幕,也把自己地茶杯磕在了沈梅和刘犇身前的茶杯上。
“今朝有酒今朝醉,祝你们愉快。”
一顿饭没有吃太久,李含光还要去巡一遍这几日的大试关卡,要避免像黎清这些人一样的漏网之鱼,拉着刚结完帐还有些摇摇晃晃的陆玲走了出去,几人就回头往住处去。
路上,黎清扯了扯胡摇,问道:“摇哥儿,你不是说过要麻烦我帮你在青山求份道缘吗?这我还没坐过呢,咋搞啊?”
“我也不知道啊哈哈哈,我也是第一次上这地方呢。没事儿,你别挂心上,该要你出场的时候少不了你。刚才那个李小仙师也说了嘛,这东西讲究缘分,该来就来了。”
胡摇从身后摸出一壶酒,看着酒壶的样式和陆玲刚才抱着的一模一样。
“摇哥儿,这个是?……”
“欸,陆大仙师结了帐的。”
黎清心说这个陆玲也真是喝大了,多了壶酒钱都不知道,相比之下沈梅管台的时候这银钱向来只多不少,还好这陆仙师不住自己那儿。
胡摇没有陆玲那般豪气,排开泥封只是小口小口地喝了两口,就说道:“哎,青山这酒啊,不够辣,要是在我家乡那儿就没人愿意喝这小酿了,身子都暖不起来。要我喝啊,还是要雄黄酒。”
“摇哥儿是北地人?”
“可不就是。”
“那那些天魔,摇哥儿也见过吗?我看书上说过,北地和它们盘踞的地方接壤呢。”
胡摇喝下一大口酒:“见过,还揍过!揍得可多了!”
“那他们真是那般不讲道理的血蛮子吗?都是三个脑袋,茹毛饮血?”
“那我可说不准,可不是我吹牛,那天魔里头还有美人呢。”
黎清嘘声一起,就听见胡摇在笑:“我可不骗你这点事儿。”
沈梅在后面,提着刚才剩下的烧鹅,和刘犇和姚青桥并排走着,黑鱼在姚青桥胸口的鱼篓里,时不时红光都能朝向沈梅,夜里黑鱼的眼睛显得甚是显眼。
“要吃?”
沈梅提着烧鸡,在黑鱼面上晃晃。
“不饿,你吃。”黑鱼在沈梅面前显得很老实。
沈梅收回手,那双稍显狭长的眼眸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好。”
姚青桥是跟沈梅混熟了,在黑鱼面前显得局促的捕鱼汉子在沈梅这边倒是半点不含糊:“这烧鹅待会啥时候饿了就当夜宵吃了行了,放明天说不准这青山上还有啥大菜吃呢。”
沈梅见姚青桥拆台之迅速,加快脚步走到黎清旁边去了,黑鱼脑袋就在鱼篓里眼巴巴地看着沈梅走远。
“额……鱼仙师,你怕她啊?”
“怕,她比我厉害,你不怕吗?”黑鱼回头望向姚青桥,收获一个姚青桥的白眼。
“怕,怎么不怕,怕她把我打的鱼都吃光了。”
往常的生活早就把沈梅的那般冷美人的形象在姚青桥眼里磨了个干净。刘犇和黎清是喜欢这个招财姑娘,姚青桥可不喜欢,槐花客栈点的铜板可一分钱都落不到自己口袋里。反之沈梅看似柔弱,其实吃起东西来比刘犇和黎清两个吃的还要多,自己和黎清苦哥俩没有账本,自己去槐花客栈不花钱,黎清在自己这儿拿鱼也不要钱,一来二去的槐花客栈吃的鱼是越来越多,自己也得比平时忙些才能有那些鱼了。
沈梅走在前头耳朵微动,好似有些笑意,也不知是听了胡摇和黎清的胡言乱语还是听了姚青桥的抱怨。刘犇还是一个人闷闷地走在一旁,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
胡摇看这体态不像是能被这一小壶酒灌醉地人,可此时走起路来却摇摇晃晃,嘴里还在胡言乱语着一些黎清听不懂的话。
夜晚过得还算快,一夜时间不过一场睡梦,第二天清早就听见了有人在外面放声大笑得声音。
“我过来了!我过来了!!!”
黎清在池塘边一边洗脸一边和黑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突然听见安静地演武场开始传来巨声,差点没把黎清吼进水池里。
出门望向来时的门口,几个一身泥泞地人跪坐在地板上,抱头喜极而泣。
“给我安静!”
只听一声娇喝,黎清就瞧见陆玲挑一根藤鞭呼哧一下抽在空中,发出一阵爆裂地声响。此时李含光也出现了,朝几个登山客拱了拱手:“恭喜诸位。但也还请耐心等待,今日午时三长老就会来此处寻道缘,在此之前若是有任何疑问可以问我,也不要做出任何出格之事,不然照例打下山门。”
黎清站在老远就能听见两人管事的声音,心叹一声神仙也不容易。不过陆玲和李含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功夫有些火候,把那几个登山客训得服服帖帖,丝毫没有昨日被姚青桥一手抓住的窘相。
只是屋里的人都还没见人影,黎清便自己出门瞧瞧晨市有些什么新鲜玩意,待到溜达一圈只买到了几个包子之后,道场门口又多了几个悉悉索索的人影,看来每年的大试都迎天下客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依照刘犇之言,这整片的天下中天生灵根的人不在少数,但真正能踏上登山修道一事的人还是少数,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地利要讲究一个灵气浓郁之处,这是老天赐予的,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到,人和便是有一个与自己有道缘的师傅,天下无师自通之人已经算得上凤毛麟角了,这些人若假以时日那都是能开宗立派的人物。
青山这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都能见到十几个能过了初试的人才,算算后面的时间还长,这两三天时间里估计能有不少能人出现,有得李含光他们忙的。
黎清把包子放到了桌上,闲得慌又出门晃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