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几番检查了自己的身上,除了自己那件棉布的袍子开了个口,身上愣是一点伤痕都没有,给胡摇挑起来的地方连一个红印子都没有!
“奇了!”
黎清兴奋地往胡摇那边蹦跶过去,满脸羡慕地问道:“摇哥,你咋办到地?瞧着这剑可是真货啊,咋能把我恁大一个人挑起来还不伤到我……你这剑法真是这个!”
黎清语无伦次地竖起一个大拇指,就要往胡摇脸上贴过去,被后者接住,又往下压:“哪能有什么功夫,这就是小掌柜的自己的本事。”
“瞎说,我前几天切肉还把自己手上切了个口子,我要有摇哥这手本事,能闹这事儿?”黎清摆了摆手,可手刚抬起来,却发现手上的那个口子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皮肤上看就像从来没有那回事一样。
这回轮到黎清愣住了,他看了看刘犇问道:“我那天是切着手了没错吧?我记着还是你给我找的纱布。”
刘犇破天荒没有一点动静,还是这么直愣愣看着胡摇手里那把短剑,半响,径直走进后厨,拿了把平时切肉的菜刀,这把菜刀黎清印象可深,是镇上那个福叔不知道什么地方弄来的,据说杀气太重,没人要,被黎清跟着福叔挑了两天货要过来了,有没有杀气不太清楚,但是切肉的时候切口向来没有第二刀。
刘犇拿着刀走到黎清面前,刀柄递给后者。
“……这啥意思?”
“你再试试。”
黎清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古怪的要求,但看在刘犇一脸严肃没有看玩笑的样子,只好接过刀柄,往自己胳膊上靠过去,还一边说着:“这要见红了我可得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啊。”
“要是见红了以后的店里洒扫还有厨房我都包了。”
“嗬!”黎清听着一兴奋,手上动作立刻快了起来,刀子斜放在肉上,轻轻划拉一下,嘴上说着不干活,但真要难过了还不是大家一块没肉吃。
可是真的没见红。
黎清看着自己那糙肉胳膊,怀疑是不是自己用的力气太小了,又给上自己一刀子,这回力道稍微加重了一些,刀子确实是陷在肉里划过去的,可是黎清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胳膊只能告诉自己好像有个东西压在上边了。
要不再加重点试试?
黎清是有些兴奋,若能知道自己也是个能被青山收下的料子,不说是否真能成仙修道,光是正式弟子每月大几十两纹银的发放,不仅能在槐花镇顿顿鸡鸭鱼肉,还能攒点说不准啥时候娶个媳妇回来,想到这里黎清嘴角都往上翘了。
胡摇这时一摆手:“小掌柜的不用顾虑!我这有上好的药膏,你看。”
黎清转过头去,见胡摇拿出刚才那柄短剑朝自己的胳膊上一抹,短剑抽出去的瞬间开始连着一片的血,胡摇却半点不慌,反手从后面掏出了一个陶罐,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里面沾起一点软泥一样的物质在自己刚划的那条口子上擦了擦,随着胡摇手指指到的地方口子就跟连环扣一样消了,唯独一点血迹还证明刚才胡摇真的流过血。
自己做完这套动作,胡摇把短剑和陶罐一起递给黎清,黎清伸手接过短剑果断给自己也来了一下,但却没有像胡摇那样的口子。
“我真是这么厉害啊?”黎清看着胡摇那身精肉,看看自己的身板,但这短剑黎清往桌上敲那都是一敲一个深痕,做不得假。
刘犇这时终于回过神来,就要给胡摇一拳,被胡摇伸手拦下。
“火气别这么大嘛。”胡摇捏着刘犇的拳头,就要往下摆:“这闹得多不愉快,不该哈,不该。”
黎清看着势头不对想去拉架,刘犇却先松了手,重重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砸塌了整个桌子,客栈里顿时尘土飞扬。
“咋恁大火气?今晚要说咱上馆子吃点清热的,摇哥给了咱不少银子呢。”黎清也顾不上心疼这桌椅,反正都是老货件,换了便是,倒是刘犇平时蔫儿吧唧的状态怎么力气这么大?这桌子虽然老了些,但好歹坐上三个人也没啥问题。
刘犇叹了口气,看着胡摇:“你说我说?”
“我不是说了吗?”胡摇哈哈小,看着刘犇受气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刘犇也懒得理会胡摇,转头看着黎清:“你想知道自己哪来的不?”
“嗬,划两刀能那么大事啊?那你说我听听。
“你不是人。”
黎清一听这话乐了,说道:“平时也不见你有啥气话啊,这严肃着呢,消消气说点认真的?”
刘犇有些无奈,一字一顿得重复了一边自己的话:“你,黎清,不是人。”
在黎清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被拉进了客栈的后院,这处是黎清和刘犇自己建的几个小屋子,用来放一些杂物还有自己睡觉的地方,空地上还有不少黎清自己琢磨着种的大葱西红柿啥的。
黎清刚在空地上站定就看见刘犇手里头攥着一根刚拔下来的葱,只见他手微微一动,葱头尖尖处一晃,朝着邻家院子里一颗一人粗细的树木划出一道线,在黎清看着有一道波澜一样的东西从刘犇身上扩散开来,在碰到树枝的刹那枝桠的部分立刻就如切豆腐一样变成两个部分掉了下来,随后刘犇又指了指脚下的石头,石头也是同样的下场。
刘犇再指了指黎清和胡摇,黎清瞧见这道涟漪朝自己和胡摇飘过来,在触及自己身体的瞬间消失不见,但胡摇欣然伸出手抓住那一道涟漪,在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你看你还像人吗?”
黎清挠挠头。
“我来说吧。”胡摇摆摆手,丝毫不在意手上那道血痕。
“早在三千年,天上突然破了一个洞,洞里钻出来了很多千奇百怪的玩意,虽然不全是坏事,但当时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民不聊生,后来被缥缈仙填上但还剩下了很多东西在地上,包括当时破洞的时候被打落地面的老天爷的碎片,你就是其中一片。”
“啊,之后呢?”这一段故事前半段算得上是大陆上的所有人都听过的故事,后面这一段黎清倒是第一次听说。
“后来,后来就算得上是隐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