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妄川微微闭上眼睛，轮廓锋利，从表情上看不出疼痛感。

但乔念视线往下移，就看到他抓住床单的手背青筋暴起，并不像他面上表现出来的风轻云淡。

乔念自己没少经历过这些疼痛，这会儿却不忍心的撇开眼，等药效过去了，她才重新回头走过去用纱布一层又一层将他肩膀处伤口包裹起来。低声道：“以后每隔三天会换一次药，一个月后改成一周一次，直到你伤口结痂为止。”

“嗯。”叶妄川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照进来落在高挺鼻梁上，睫毛渡上一层金色。

他拉起衣服，一边给自己扣纽扣，一边跟乔念说话，声音包裹着沙哑：“你要放了聂清如？”

“她不能死在非法区。”

乔念没提隐世家族跟京市的交易，弯腰将医药箱拿开，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秦肆等人买的水果开始剥起来。

“我去见过她，她还不知道隐世家族马上要弹劾她，等她回去了，有的是她忙的。”

乔念将剥掉壳的橘子递过去，漆黑的眼眸里面有微光熹微，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经心：“有时候击垮一个人的意志力比杀掉她更让人痛苦。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叶妄川听她说完，伸出手接过半空中的橘子，看了眼女生遮掩不住的冷意，就知道她见聂清如的场面绝不会好看。

他不再提起聂清如，低头耐心的撕掉橘子表面上的丝网，轻声道：“那翟西城……”

“我还在让人找。”乔念烦躁的拧起眉头，从兜里摸到打火机，想要拿出来。

在那之前她又注意到病床上的男人，默默地改成摸出来一颗糖，捏在手指尖又不吃。松开眉头故作轻松说：“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不见，他肯定在这附近。”

其实叶妄川想到一个可能性，只是触及女生眼底的躁郁，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将细心剥掉丝网的橘子递回去：“总会找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