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未必可以悟透这个道理,做到的则更少。
“您太夸奖了。”
“说易行难啊。金钱这东西,难免俗物,我同样不能免俗。薪水之外,我会写些东西出版,就是为了这个俗物。”说完,林文山笑了起来。
钟诚觉得他还是很通透的,也是,读书多了,只要没有读死书,不迂腐,自然可以悟出不少道理。
“您最近的作品,能否让我拜读一下?”
“确实有,这两天刚写好一卷书,是一个系列的第一部,只是……?
“怎么了,林叔叔。”
“没有什么,序言不大满意,不过不影响阅读就是。”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大本书稿。
手稿上面有好几种颜色的笔迹,估计是初稿和后来几番改动的痕迹。
钟诚接了过来,字迹飘逸灵动,看着很是舒服。
原来是讲太祖的故事。
林文山喝了口茶,看着眼前沉浸在书稿中的年轻人,含笑着点点头。
过了一会,钟诚抬起头,欲言又止。
“小诚,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事关书稿,林文山挺紧张。
“林叔叔,您说对序言不大满意,要不我试试?”
他想起博客上的那两个小短句,博客名为庄周实为钟诚所写,眼睛一亮,完全可以啊。
“有腹稿了?现在可以写出来吗?”
“可以的,是一首词,字数也不多。”
“毛笔会吗?”
“会,以前跟着爷爷练过。”
林文山兴奋地搓着手,取出笔墨纸砚。
巧的很,这个世界也有橘子洲头,不过在宁江之上,隶属于长宁市。
钟诚稍微做了点改动。
沁园春·长宁
独立寒秋,宁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写完后,钟诚放下手中毛笔。
咦,书房气氛不对,扭头看到的是腮帮子在抖动,双目圆睁的林文山,死死盯住桌上写满文字的纸张。
“林叔叔,您怎么了?”
“好!好!好!”连着喊了三声,林文山用抽动的手猛拍钟诚的肩膀。
这样的动静,顾钰和林姝在厨房都听到了,很快赶了过来。
进到书房,看到的是手舞足蹈的林文山,钟诚安静的站在旁边。
“老林,你发什么神经哪?”顾钰很不满。
林姝嗔怪看着钟诚,都干了什么,怎么把老爸弄疯魔了。
钟诚耸肩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两人眼神持续交流着。
“老婆,你听我说。”看到顾钰发飙,林文山稍微缓神过来,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那也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吧,我刚才正切菜呢,差点切到手。”
“老婆,你不懂。”林文山讪笑着。
“我不懂?那我问你,是你写的吗?”
“我可写不出来。”
“那不就得了,不是你写的,白纸黑字也不会跑,这么激动干嘛?”
“对啊,不会跑。”林文山笑了起来。
“小诚,你别介意啊。”顾钰真怕丈夫闹笑话,女儿的男朋友可是第一次上门做客。
“没事的,阿姨。林叔叔是性情中人,就是比较高兴。”钟诚帮着开脱。
好感度持续增加着。
“小姝,我们回厨房去,别管你爸。”顾钰先出了书房,跟在母亲背后的林姝,忽然转身冲钟诚竖起大拇指。
林文山的注意力完全在这首词上面,并没有看到女儿的小动作。
钟诚安静坐在椅子里等待。
“小诚,我刚才太激动了。这首词可以给我当这卷书的序言吗?”老脸微微发烫,虽说要求不算太过分,也难为情。
“林叔叔,这首词本来就是写给您的,您若喜欢,尽管拿去。”
“实在感谢,我非常喜欢这首词,太契合这卷书了。”
“林叔叔,你我之间,还需客气吗?”
两人都大笑了起来。
顾钰在厨房摇摇头,希望丈夫千万别把钟诚带歪,书生气太重。
林姝满心欢喜,觉得钟诚好神奇。初次见面,两个小时不到,就已经和老爸处成这样。
有前途。
她不知道的是,林文山对钟诚,已经是满意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