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噗——”
一把红色刀鞘狠狠戳在段三娘背上,强劲的力道打的这凶顽婆娘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沫登时溅了面前的邓飞一脸。
“三娘小心!”后面传来方翰那迟到的提醒声。
“你们……想对我兄弟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气在后院响起,似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势所摄,无论是官差还是柳元一伙人皆是停了手往后面看去。
只见当先一雄壮大汉,生的浓眉大眼,面貌英挺阳刚,穿着一身锦衣,头戴金冠束发,手持一把寒光闪烁的环首长刀,正将手往回收,显然刚才那赤红刀鞘是他扔过来的。
这人后面站着一个身着道袍的长脸汉子,手上拎着一把改装的短柄眉尖刀,正是听到声响寻下来的吕布与鄂全忠两人。
宋江眉头一拧,这人望着有些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吕布看看躺在地上呻吟的自家喽啰,又看看脸上满是鲜血的邓飞,顿时嘴角咧出一个狞笑,指了指地上的人:“你们谁干的?”
柳元适才正在与官差争斗,这会儿面前几个官差都已被他打倒在地,闻言撇了下嘴,从倒地的官差身上跨过去,抬了下头,用鼻孔冲着吕布道:“爷爷干的,你待怎地?”
“看你未伤人命,留下只手吧。”吕布嘴角挂着抹狞笑,往前走了一步。
柳元今日打出了气势,如何能在此时认怂,拍了拍胳膊:“这臂膀就在这,怕你没能耐拿!”
“哥哥,我来吧。”鄂全忠在后面拉住吕布得衣袖道:“如何能事事让哥哥亲为,那要我等这些兄弟作甚。”
吕布看了眼鄂全忠,听他言辞恳切,又见他目光认真,不由点头道:“好,那交给兄弟你了。”
说罢转身朝邓飞那里走去。
“兀那汉子,你瞧不起……”柳元见吕布转身就走,登时大怒,一手指着吕布就欲开骂。
呛——
清脆的金属音响起,一道弧形刀光闪电也似地划过,柳元顿时僵在原地,下一秒,一片衣袖落了下来,噗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汉子,这时候看着别人不太好吧。”鄂全忠收刀入鞘,直起身体,阴阴的注视着刘元:“哥哥要你一条胳膊,你可准备好了?”
柳元如临大敌,赶忙摆出一个架势,刚才这道人一刀他全没反应过来,而只削去他衣袖却未伤他皮肉分毫,这分明是个用刀高手,大意不得。
鄂全忠看了看他,竟是没急着砍他,反而转身走到一个喽啰身旁将他带的配刀拿了过来扔给柳元,一双眼睛仍是死死的盯着柳元:“接着,我不喜与手无寸铁之人对决。”
柳元拿手接了,看了眼柳元,呛的一声拔出刀来:“你倒是个汉子。”
“恁地多废话。”鄂全忠将眉尖刀拔出,指着柳元吐了个架势。
吕布脚步不停,只在心中一叹,这鄂兄弟武艺是好的,就是这性子还是游侠的性子,以后当帮他改改。
“等等!”朱仝看了大惊失色,连忙插到两人中间,伸着胳膊站成一个“大”字,阻着二人道:“你等遮莫要在官差面前杀人吗?”
鄂全忠撇了朱仝一眼:“只要他条胳膊,死不了人。”
柳元也是冷笑:“还不知是谁的胳膊。”
朱仝大怒,一张红脸气的有些往紫色过度:“你等说的甚话,莫不是当我蠢的?”
吕布闻言不经意朝他瞥了一眼,神色突然一怔,脚步猛地顿住,转头仔细地打量了朱仝一番,突地笑了下道:“不对,你不是他。”
“!?”
朱仝被吕布这一句话说的一愣,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更关心面前鄂全忠与柳元两人,回头道:“二位汉子,你等斗殴不过杖六十,若是动了刀兵失手杀人可是死罪。”
“殴打官差,也入娘的是重罪。”雷横此时缓了过来,慢慢爬了起来,一张面皮全是伤痕、血迹以及混着汗水沾上地泥土,红的黑的紫的混成一个色彩的拼盘,看起来甚是狼狈。
“啐!几个鹰爪孙而已,打就打了。”段五年轻气盛,听了雷横地话当下冷冷一笑。
雷横大怒,猛地使劲站了起来,一手戟指段五:“你这厮找死!”
“来啊,爷爷能摔你一次就能摔你两次。”段五瞪着眼看着雷横。
吕布也不管他们吵些什么,走到段三娘身后拾起刀鞘,归刀入鞘,看了眼被打地岔气跪在地上深呼吸的段三娘一眼,又看向邓飞道:“兄弟没事吧。”
“哥哥……”邓飞有些羞愧的低下头:“给哥哥惹麻烦了。”
“说的甚话,这些算什么麻烦。”吕布拍了拍邓飞,回头看了眼众人皱眉道:“这些是什么人?”
邓飞听了愈加羞愧道:“是小弟在老家的仇人找过来了。”
“哦?哪个?某替你砍了。”
吕布说的随意,却使得众人一阵紧张,这人一出现就飞刀鞘将段三娘打的跪地不起,随即身边的汉子又露了一手快捷的刀术,让众人意识到这来的两人不太好惹。
邓飞想也没想开口道:“哥哥,此事俺想自己解决,这里的却都不是正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