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天保一马当先起手劈死一名商队伙计,鲜血飞溅,略肥的脸庞上沾上一抹血迹,邓天保用舌头舔掉滑落下来的鲜血,狠狠吐了口口水,狰狞一笑:“吃了这群肥羊!”
“啊!”
“你别过来啊!”
“杀!”
“我受伤了。”
“去死!”
天光之下,惊叫声、喊杀声、惨叫声乱成一片。张坵拼命跑回人群中,拿起一条哨棒,脸上一片惨然,这帮天杀的畜生是哪里来的,恁地不讲江湖规矩。
看了下四周紧张不敢动手的伙计,张坵一咬牙大吼道:“别愣着了,想活命跟他们拼了,在这儿愣着一会儿都得死。”
当下一挺手中哨棒,带头朝着贼人冲去,四周伙计对视一眼,心知张坵说的队,哆哆嗦嗦鼓起勇气冲上前去。
施威这群人中很有几个狠角色,跟着他做过泼皮,又一起走南闯北手上都多少带点儿血,此时一个个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提着刀对着商队伙计拼命的砍,这群没见过血得伙计如何是这帮如狼似虎的贼人对手,三五刀下去就没了一条人命。
“杀了这群肥羊!”
“杀!”
施威一方的人被这血气激红了双眼,一个个挺起朴刀冲上来,挥刀对着战战兢兢地伙计就砍。施威更是快步奔在前面,当头一刀剁向张坵。
张坵也不是一点儿武艺不会,手上一点功夫没有这年头也没法子跑商,当下哨棒斜挥,一声金属声响打偏朴刀,紧跟着一式玉带缠身,棍随人走,猛地打向施威脑袋。
“直娘贼!有两下子。”施威带着干涸血迹地脸上露出抹狞笑挡住张坵的哨棒,一使劲将之震开,双手握刀左劈右砍杀得张坵手忙脚乱一身冷汗。
邓天保看了眼施威这里,看出张坵被施威压制住,手中朴刀攮入一个伙计地肚子,寒声道:“杀光这里地撮鸟再去帮哥哥。”
其余人狂吼一声,手上加紧,砍头剁脸的将人顷刻间杀了一多半。
“跑啊!”
这些伙计发现不是个路数,连忙扔了手中棍棒发生喊扭身四散逃跑。
“还不快追?”邓天保吼了一声,看这些人兴致缺缺,眼珠子一转不由加了一句:“那都是银子,杀了他们身上的都是你们的。”
“呆鸟别跑!”
“给老子回来!”
当即几个汉子提着刀就奔了上去,只是还是有那聪明的没去追,伙计身上能有几个铜子儿,追上去也不过吃力不讨好。
邓天保见他们不动也不生气,本来也没想着所有人都追上去,手中朴刀一摆:“走,去帮哥……”
“这里有女人嘿!”
邓天保一句话没说完,就听有人喊了那么一句,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了过去。
……
“娘子,娘子?前面杀人了!”赶车的老汉乃是花家的老管家,站在车板上看到邓天保砍死一人,连忙掀开帘子对着花娘子焦急道。
“啊?”花娘子闻言一惊,一张俏脸瞬间紧张了起来。
“嫂嫂怎办?”花小妹到底还是个孩子,听了这话也是害怕,一张小脸失了血色,灵动的眼睛里满是惧意。
“别怕,嫂嫂在这。”黄娘子也是有些慌张,却不能在小姑子面前露了怯,以免让花小妹更加恐惧。
“李叔,等下我们掉头跑来的及吗?”花娘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李叔苦笑一声:“方才跑的急了些,这车跑到了两车之间,却是不好转身。”
花娘子连忙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那头拉车的驴跑到两辆太平车中间,急切间转不过来身子。
这下怎生是好!花娘子急得捶了下车窗窗棂。
“娘子快下来,前面要败了。”李叔站得高看的远,远远望见施威一伙冲上来连杀数人,瞬间就判断出形式,连忙跳下车等在一旁。
花娘子也不敢耽搁,连忙拉着花小妹钻出车,在李叔搀扶下下车。
两女刚刚站定就看到一个商队伙计飞一般地从身边跑过。
随后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大汉跑了过去,带起一阵汗味儿,让两女一阵不适。
那人往前跑了两步,感觉刚才好似看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两眼瞬间睁大,连忙停住脚步喊道:“这里有女人嘿!”
追击的众人停下了脚步。
……
张坵被施威压制的暗暗叫苦,他是学过两手棍棒,然而这些年经商在外疏于习练,施威又是个常年操刀子的人,七八个照面一过,张坵胳膊大腿就被连划几刀,鲜血登时涌出来,嫣红的血迹如花朵一般在衣服绽开。
“相好的,不行了吧,乖乖给爷爷死在这里吧。”施威满脸狰狞,毫无特点的面貌此刻扭曲成恶鬼一般,只一双眼睛血红,里面的杀意似是能化成血海将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