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做贼,怎么心中甚是慌乱?
到宫中时,陈煊下了车,四处望了望,便准备伸手将宋绛雪抚下来,宋绛雪却直接从另一边跳了下来,说道:“我可没那般娇贵。”
陈煊尴尬地搓了搓手,点头说道:“行行行,楚楚妹妹……”
宋绛雪抬头说道:“谁是你妹妹,我说了,我可不认你这个哥哥。”
不远处,顾知秋缓缓走来,身穿墨蓝色长衫,还披着黑色大氅,头戴冠玉,一双眼睛总是显得平静而幽深。
“楚楚。”
宋绛雪闻声转去,“知秋哥哥。”
顾知秋上前,打量了陈煊一番,说道:“夜深雪大,还是莫要到处乱跑。”
“放心吧知秋哥哥,我只是出宫散散心罢了,不会到处乱跑的。”宋绛雪说道。
“知秋哥哥?”陈煊上前,看着顾知秋说道:“楚楚妹妹,你叫他哥哥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哥哥,他不过是个太医,我可是侯爷。”
顾知秋听罢,说道:“不曾想安德侯也会来这宫中,安德侯一张志趣与旁人不同,怎么今日倒是与楚楚来宫中?”
陈煊清了清嗓子,作势道:“本侯爷今日与楚楚妹妹一见如故,瞧着月黑风高不太安全,便亲自送楚楚妹妹回来。”
宋绛雪回头看着他,“尽说胡话。”又上前一步对顾知秋说道:“他是陈老太爷孙子,我在街上遇见他犯浑,便出手治了治,谁知,老太爷来了,又拉了我去府里叙旧,这才让他送我回来。”
“原来如此。”顾知秋温柔说道,又将手中暖炉递给了宋绛雪,宋绛雪垂着眸子,接过暖炉,护在手心,暖暖的,“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
宋绛雪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便往宫内走去。
陈煊刚要上前一步,却被顾知秋挡住,“安德侯这时候还是莫要跟去,免得被旁人说了闲话。”
陈煊回过头看着他,眼前的男人平静地看着他,他却总觉得心中硌得慌。
顾知秋回头望向宋绛雪的背影,大雪中一抹红色,孤零零地走着,缓缓地,好似漫天大雪中燃烧的一颗火星。
顾知秋又扭头离开。
宋绛雪走在长月殿的路上,心中一直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被林逾戏弄,路上遇见个幼稚鬼,还好,一回来就见着了知秋哥哥,还送来了暖炉。
不过这事说来也奇怪,顾知秋这时候本应该在家中,为何今日出宫的这般晚?顾知秋虽然为太医,不过确实世家贵公子,家族世代研究药剂,还在陛下南征之时救陛下于为难之中。因此陛下亲自特许的他可以在宫中随意出入,所以一般这时候顾知秋在家中休息,可是今日他却一人在宫中,还拿着暖炉,就好像……好像一直等在这儿似的。
回到长月殿,花影在门口便看见了宋绛雪,连忙跑了过去:“公主!公主!”
宋绛雪一惊,“花影,你怎么回宫了?”
花影说道:“今日,我与那几人打斗,势单力薄,差点丧命,不知从哪里冒出五六个武艺高强的人,救了我,后来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不过,我在那些人身上找到了这个。”
说罢,花影将一张图纸抵了出去,宋绛雪接过图纸,缓缓展开,居然是一张火铳的图纸,宋绛雪心中一惊,砰砰直跳。
居然是一张火铳的图纸,莫不是,莫不是太傅在私炼兵器?这可是关系到国家朝政大事。
似乎,这件事牵扯的越来越大,莫不是,莫不是和母后的死也有关?原来,整件事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这就像一张大网,好像每一件小事,都在串联着一张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