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者方才被黑衣魔修恐吓,已经吓得不敢吱声,大殿安安静静,所有人都听见脚步声。
终于,一袭灰衣走到光照之下。
“呵。”黑衣魔修笑了,“原来只是个练气一重,倒是自己送上门了,不必我费心思去找。”
练气一重……
书长老身后的三人眼底藏不住的失望,互相交换眼神,如今要活下去,只能自己想办法帮到保护他们的老人了。
可是,怎么帮?
没有再去在意那个偶然闯入的练气一重,黑衣魔修扬起下巴,俯视着殿上众人。
“老东西,你我对峙数日,现在,无计可施了吧。”
“哼……”
“原本我还以为,要比拼到我们之间其中一人晋升化神才能决出胜负,但如今看来……”
黑衣魔修冷笑着摇摇头,“有了这些血食,你要分心护着他们,而我只需要伺机吞噬,看来,主动权,还是在我手里。”
闻言,众人纷纷心寒,而黑衣魔修却像个话痨似的嘲讽。
“哦,要不,你也如我这般,把你身后那三个血食吞了,想必也能恢复一些伤势吧?嗯?正道的老头子,要不要试试?”
“胡言乱语。”
唇枪舌剑,暴露的却是眼下再度陷入僵持的局势,黑衣魔修阴恻恻地笑着,似乎并不急于吞噬,而落难于此的六人,内心却愈发焦急不安。
怎么办?按黑衣魔修的说法,书长老有伤?
左明河的大脑疯狂运转着,有伤,就要治,治了,书长老就能变强,他们就有更多脱困的机会。
回忆起方才在丹阁密室得到的那份医术传承,左明河一咬牙。
——只能试试了。
这般想着,两指并拢点在老人背上,轻念一声得罪,老人肩膀一震,明白这是做何事,并未阻止。
现在,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安阳郡主胸前忽然绽放光芒,她惊讶地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玉佩放出的光凝结成一面水镜,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说,自己的人,联系上她了吗?
“郡主!郡主!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陶先生!”顾不上大殿上的局势,安阳郡主急忙道:“速来救我,秘境在地下,有魔修,元婴九重!”
“什么!”
水镜另一头传来惊诧的叫声,光景渐渐凝实,境中显现出另一边的景象,入目的安阳郡主熟悉的陶先生,而他身后有两张陌生的年轻面孔。
他们那边也看清此地的景象,那水镜一转,陶先生似乎是大致了解了局势,向着那黑衣魔修行礼。
“阁下,无论阁下想要什么,王府都能满足,只望保全郡主性命。”
“嚯~~”黑衣魔修的笑声带上了几分玩味,“郡主?哪家的。”
“安阳郡主乃是大赵萧王幼女,还望阁下三思。”
“大赵萧王是吧。”黑衣魔修点点头,似是答应,就在陶先生松了一口气之时,魔修面色骤变。
“三思?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座三思?!大赵萧王又怎样?说得本座今天放走了她,日后就不会被你们追杀了?”
“不不不。”陶先生连声否定,“鄙人可在此担保,只要郡主活着回来,王府绝对不为难阁下。”
“呵,搞笑!你当我三岁稚童吗?”
黑衣魔修似是不耐烦了,挥手甩出一道流光直射穿透了水镜之影,并未能打散幻影,但已表明了他的心意。
谈不拢了……
事态发展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剑拔弩张,也不知是否是得知有援兵将至,黑衣魔修逸散的气息愈发恐怖,压得众人心惊肉跳。
就在这即将再度陷入寂静的大殿里,左明河依然不停手,倾尽所能医疗老者的伤势,也不知是否能成功。
书长老哀叹一声,终究还是到这一步了。
那么,他一百多年的人生始终奉行正道,今天也是如此。
就由他,来为这些小辈争取时……
“快、快逃!”
忽地,水镜中传来惊恐的嗓音,众人望去,只见中年文士身后的两张面孔不知何时起布满了恐惧,而身着天机楼制服的那人,抬着颤抖的手指,似乎指着何物。
“那个人,那个人是!”
砰——
未待他说出答案,一只手臂贯穿了黑衣魔修的胸膛,紧随其后的,才是他的话语。
“剑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