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城或许信了,又或者是单纯的不愿深究。
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将钟毅赶了出去。
之后的时间里,两队人马还是一同上路了。
商队的货物损失很多,还有一些逃跑的护卫,是梗在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
商队的人心彻底散了,不管是钟毅还是赵玉城都没有办法再聚拢的那种。
商队里开始出现埋怨的话,所有人都是他们埋怨的对象。
有人打起来,但没人拉架,也没有人愿意去处理。似乎商队的前路已经没有希望了。
三爷的人手倒是依旧精神,搅扰的商队更加不得安宁。
赵玉城这几天不再继续待在马车里或者帐篷里了。
他似乎也发觉了一些什么,最近经常在商队里走动。
钟毅最近也是经常出去,商队现在这个情况,钟毅宁愿自己做斥候,也信不过其他的护卫。
情况很不好,有人盯上他们了。
对方大概几十人,都骑着马。偶尔出没在商队附近。
钟毅有几次远远看见对方,是上次在路上交手的那群老兵。
又过了三天,大清早。
钟毅灌了一口酒,翻身上马,正要出营。
“钟护卫。”
却被赵玉城叫住。
“什么事?”
“须尽快些了。”
赵玉城深深地看了钟毅一眼。
“外有强敌,容后再议。”
钟毅语气坚定,此时的商队还真就离不开三爷那群人手,这时候翻脸,简直是死路一条。
“怕只怕,内忧外患,实则一体。今日之依仗,便是他日之屠刀。”
赵玉城意有所指,而后转身离去。
钟毅的手按在刀上,似乎有所犹疑。
“赵玉城,到了江上,咱们便分道扬镳。你们随你们的漕运,我走我的汉江。
到时候别忘了我的东西。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钟毅对着赵玉城的背影朗声说道,随后手中缰绳甩动,胯下烈马如飞,呼吸之间,已然冲出营门。
看来,得想办法和那群老兵动手试试了。
找到这群人并不难。
事实上,这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不管是扎营还是跟随,并没有过多的遮掩。
钟毅早早下马,从山林间小心接近对方的营地。
钟毅爬上树顶,看着不远处的营地,却感觉无从下手。
除了简陋的拒马等物外,营地附近还有些隐伏的暗桩,营地内还有巡逻的人手,隐约的诵经声连绵不绝,远远便有所听闻,这似乎是营地里的某种布置,不时泛起一缕金光,形如覆网。
倘若给他二十个天刑卫老兵,这营地他倒是敢闯一闯,只他一人的话,强闯只怕要下场不妙。
接连几日,钟毅早早出营,潜行至营地观察,倒是隐约摸索出些门道来。
对方因为人手不足,出营之时,又为保安全,往往十数人一同。
一队回返,另一队再出。
除了老兵外,营地内还有些民夫,伙夫之类的人手,也是约有几十人。
这群人白天干活,如担水,拾柴,推土,烧火,更换拒马营栏等杂事,晚上禁止出帐。
傍晚之时,是营地看守力量最弱的时候,也是动手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