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迹啊！老天爷显灵了！老朽就说他杨二郎不是一般人，尔等还不信，尔等后生还不跪下随我拜见仙人！”

凡人愚昧，没有天道和玉皇的概念，统称为老天，此时见功德降落，以为上苍显化，当即呼啦啦跪倒一片，叩首不止。

尤其是这溢出的辉煌，漫延在他们身上，使得他们消去一身疲惫，甚至沉疴顿愈，磕头之时，更多了几分虔诚。

“表弟…你这么轻易，又得了一场功德？！”

龙吉略显诧异，却有一股发自内心的理所当然感，矛盾的很。

“可我们不是在瑶池，没人遮掩天机，你这般大张旗鼓，不是要暴露你的存在…”

龙吉心念一动，立马拉住杨戬的手。

“无妨，我就是要让那几个人看见！”

杨戬轻轻拍了拍龙吉，示意她不必慌张，又慢条斯理道。

“愤怒不能改变现状，可怜也不能获得帮助，只有展现出价值来，才能入某些人的眼！”

“若是按部就班，再过三千年，我也护不住母亲！”

杨戬呵呵一笑，眼中却有寒芒涌动：

“没有价值，你我二人就算在首阳山前跪到地老天荒，太清圣人也不会出山一见。”

“表弟…你！”

龙吉跺着脚，她望着不远处的山门前探头探脑的两个童子，纤纤素手沁出香汗来，她生怕杨戬会弄巧成拙。

“不必担心！我有数！”

杨戬摩挲着龙吉的手背，示意她放松，而后朝着四周环顾一眼，心中冷笑道。

“与其让你们挑挑拣拣，不如看看你们各自的筹码，让我来挑拣你们！”

……

玉虚宫大殿，位于昆仑之巅。

终日笼罩于祥云雾霭中，有仙鹤驻足，古兽穿行，恐怖的护山大阵上光辉流转，宛如日月齐鸣。

此时，元始天尊正与自己对弈，他高坐云床，神态祥和，十二金仙小心侍候一旁。

一子落下，山脉倾覆，大江位移；一子落下，王室内乱，兄弟阋墙！

他，竟以山川河洛为棋盘，以帝王将相为棋子！

“师尊，您这是有甚心事？”

见元始天尊下棋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微蹙，十二金仙之首的广成子越众而出。

“弟子不才，愿肝脑涂地，为师尊分忧！”

元始天尊随意挥手，撤去棋盘，登时山川归位，河洛倒流，操戈的同室重修于好，他含笑望着广成子道。

“不过些许小事，你有这心便是好的。”

“是一只蝼蚁，正偏离本座给他既定的路线。”

元始天尊大袖一挥，大殿内霎时飘来一片白云，白云如画卷铺开，演化出首阳山附近的景象来。

“此子，尔等可认得？”

“启禀师尊。”广成子当仁不让道：“弟子愚昧，还请师尊指点！”

“当日尔等在天庭昊天处行事放肆，以至于他告到了紫霄宫处。”

话音刚落，十二金仙面色羞惭，而元始天尊却当看不见，只自顾自道。

“本座弟子，纵然行事不周，该由本座训诫责罚。”

“且轮不到他一个童子来越俎代庖！”

“后来本座与西方二圣约定，要落一落这昊天的面皮！”

“莫非…”

广成子福临心至，恍惚记起二十年前元始天尊吩咐他做的一件旧事：“此子竟是那杨…”

“杨戬！”

元始天尊语焉不详，却点出要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