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休的时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疯写作业,她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慢慢地走,待巡查纪律的保安回去歇息,接着将一个丝绒蓝的小福袋塞进口袋里,去到没人的楼梯口,神秘兮兮。
她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台阶,用纸巾在上面随意擦拭两下,轻轻坐下。
从最中央的小孔俯瞰着,旋螺态的视角看的有点眼花,但看得出来下面几层的楼梯道上没一个人。
的确,空荡荡的,哪怕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在心理上都会无限放大,那是什么程度,对于谢媃来说,就像恐高的人立在巍峨的山峰上,极其忐忑。
没有干扰是件好事。谢媃掏出小福袋,展开,取出几条长长的黑细线,和一颗黑色小圆石,黑的纯粹,她用手顺了几下马尾,顺出一根墨亮的发丝,夹在细线中。
虽说指节粗糙了些,可也是灵动得很,没几下就出来一个精致的结团,就这样,结促成绳,悄悄将发丝淹没。柔软的情感被小心藏匿在绳缝之中。
午休结束了,一条和谢媃手中相似的手链也诞生了。
她装作刚出厕所,走回班级,回到座位上,在所有人揉着眼,刚从梦中朦胧醒来时,她才闭上酸涩的眼,静静趴在桌上,直至上课被唤醒,手上还轻轻攥着手链。
“哎。”谢媃用食指点了点身旁的许泽焉,那只手链被放在他桌上。“圣诞的糖发完了,这给你。”
“啊好。”
“可得收好了,我编了一午休呢!”
“原来啊好!我好好留着。”
那,为什么是黑色呢。
圣诞的那个上午,就是张一瞳吃糖课的课间,他们玩了次真心话。
“好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了都,谢媃你去问他吧。”许泽焉又输了,但他的确没什么东西好问的,该知道的她们都知道了。
“那你用一个颜色来形容我吧。”
许泽焉犹豫了好一阵。
“黑色。”
众人不解之时,许泽焉的嘴角却只有淡淡的笑意,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只有谢媃知道,他曾经说过,他最喜欢的颜色,也是黑色。那五彩斑斓的黑。
她明白光阴似雪,美而短暂,它拦不过换季该来的温热,很快就融化了。
明白既然知道自己的青春在慢慢消融,那么就更要尽可能的不留遗憾,便有了这只手链。
“起码要记得这个圣诞,我们共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