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瞬间荒凉,一时间竟像老了十岁一般,干咳着,虚弱的撑起身子,想要离开,被我拦下“您要去哪?莫要说是去寻找狐仙了?”
他艰难的将我推开,摇摇晃晃的走出洞穴,似乎每走一步都有倒下的可能,本来我是不想在多事了,好死不死与我何关?但看他那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还是追了上去,劝说道:“这样吧,你要去找狐仙也好,找玉帝也罢,总得把伤势养好才能有好的脚程速度呀。先在这修养几天,我看您现在自谋食物这关怕是都过不了,就先由子夜帮你寻找一些食物,调理些时日,等精神足了,你爱去哪,我都不拦你,你看如何?”
这个决定子夜是很不满的,毕竟一开始子夜只照顾我一人,现在徒增了一位伤者,自然不会开心了。
我将西装清洗晒干后给这位执着的男士换上,自然在接下来几天内我同他聊了许多,照料他的日子,总使我触景生情,想起了陆执事,唉,人生百态,世事无常。如今我自己都不知道对这位‘父亲’抱有什么样的复杂情感了,当我穿越时间看到他曾不想收留下虚弱的我时,又想到了在成长中他无微不至的慈爱照顾,人生真是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但我需要坚强,需要前进,自认为从小骨子里就不是那种惧怕坎坷的人,在未来等着我的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挺直腰杆,在云南的家中还有一位就读的弟弟,在某家精神病院里还有曾怜惜收留我的‘母亲’,在丧子之痛下的薛伯伯那还有他信任的目光,这是我必须挺直腰杆的责任。
当几天下来,他身体稍健朗时,他竟担起了寻找食物等的责任,他带着我讲解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植物生物,比如说这个是有毒的,这个是没毒的,这个毒性致命,这个毒性仅仅寻常。在这里他发现了一株小钱蔴,俗称跳蚤草,随便擦到叶面,都会引起一片被跳蚤咬过一般的迹象,一片的疙瘩,一抓就是一片。但他说这东西可以做药,我有些无法理解。
他还说在德宏那边的位置,以前还有蚊子包之说,那时那边几乎都是一望无际的竹林海,竹筒间会有很毒的马蜂做窝,多得大得可怕,只要被哲上几下就死定了。要知道远远的看,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蚊子在飞,所以也叫那马蜂窝蚊子包。
我们一天天活动的范围扩大,因他熟知很多,就像是深山野林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都了如指掌一般,所以有这么一位向导,自然胆子也壮了起来。当然,更多时候,我都是自己呆在暂住的山洞里,沉思很多事情,甚至于很多能有利于公司发展的策划等,第七天时,他向我们道别,说是要去寻找狐仙去了。
我本想再劝劝他毕竟他年纪不轻了,但转念一想,各人的路应当由各人走,所以什么都没说。那时候我以为再不会与这位痴情人相遇了,但事与愿违,他是早晨离开的,到下午的时候,整个山谷响荡起了一种奇怪的号角声,也有重击鼓声。
我当即联想到是古巫族群要举行什么活动了。可子夜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那老小子不知怎么得罪了巫族了。”
子夜叫唤那人是叫老小子的,显然是在说那位,我很奇怪追问,子夜回答:“当下的时令古巫们是不会举行这么大型的活动的,那么就是外族人得罪了他们,现在是一种仪式的开始,外族人还能是谁?不是你我,自然是那老小子了。按照我对巫族的了解,定是老小子误闯了禁区过多,等仪式开始,直到处死他应该就是明日一早,鸡鸣时。”
这一下我算是又被惊了,怎么着那人非得往死穴里闯呢?明明先警告过他,不能去那边的,为什么不听劝告呢?难道他还以为我不让他去是那边藏着狐仙不成?
子夜瞧出了我的心思,叹气又道:“主人真想为他冒险的话,子夜陪你。”
我一愣,子夜继续“主人先等等我,我去偷来巫族仪式的着装,这着装向来保守,除了一双眼睛漏在外面,别人是认不出你模样的。”它让我去到一个地方等它,就先行离开了,我本想阻止这疯狂的行为,但一想到那人苍老虚弱的模样使得我将他与陆执事联系在了一起,便只有照做了,那时候我并不确定自己做的是错还是对。
等待子夜的时间第一次显得格外漫长,我总是担心子夜会出事,虽然说子夜真出事了,我还能共享给它生命,但,子夜在我心中早已不是一只猫了,是亲人,是重要的人。所以,我还是会担心它的。
很快,子夜就赶了回来,急忙换好后,确实像子夜说的,能遮的地方都遮了,只留下两只眼睛勉强能看见一定范围。
子夜一路交代我混进去后不要说话,有人靠近时尽量避开,千万记住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否则非常容易穿帮。